1. 徐志摩與浙江的關系
魚米之鄉的海寧地傑人靈,歷代名人薈萃,詩人徐志摩便是其中很著名的一位。
徐志摩在浙江海寧的故居有兩處,一為老宅,一為新居。老宅在保寧坊,即現在的西南河街;新居在鬧市干河街。20年代,海寧街道排列恰似「非」字形,保寧坊在「非」字「右豎」的中上端;干河街則在「右上橫」的中端。
老宅前臨當年商業區,後靠蜿蜒的沙泗浜,有石埠可泊船。老宅共四進,一進是牆門間,停放轎輿。進牆門右側的廂房是讀書樓,藏書頗多,也是家塾所在,徐志摩在這里接受了啟蒙教育。二進是正廳,廳前有一個較大的石板前天井。三進為徐志摩大伯徐蓉初一家住所。四進臨近沙泗浜,徐志摩於1897年1月15日誕生在這一進的樓上。
這座老宅迄今已200多年,其間曾經戰火。後來,牆門上包了鐵皮,釘上密釘,這對牆門現今還在。1910年春,沈鈞儒先生介紹徐志摩考入浙江最負名望的府中。至此,徐志摩在這座老宅里生活了整整14年。
新居建於1925年至1926年間,是一套紅磚與灰磚相間的西式樓房,外形近似上海石庫門,正樓共兩層,樓後有露台,登台可眺望東西兩山。徐志摩喜歡登台觀景吟詩,《望月》等詩就是在這里孕育誕生的。樓上正房是徐志摩父母的卧室,東側是他與陸小曼的卧室。徐志摩前妻張幼儀在離婚後,被徐志摩父親認作寄女,仍住在徐家,並輔助徐家掌管錢財。張幼儀的卧室就安排在西樓。
這是海寧第一座洋房,有些建材來自德國,室內有電燈、浴室、冷熱水管,但沒有衛生間,仍沿用馬桶。房子是西式的,傢具仍是中式的。以客廳為例,有紅木長台、紅木八仙桌、紅木太師椅、紅木高腳茶凳等。長台上除座鍾、瓷瓶外,中間還放著香爐、蠟釺。徐志摩房內全部為西式傢具,傢具漆成粉紅色,床是銅床,牆上有梁啟超題詞。據老輩回憶,徐志摩曾手題一匾「恨卿來遲」,是送給陸小曼的新婚禮物。
徐志摩處於新舊交替時代,其家庭也體現了這樣的變遷。老宅反映了一個封建聚族而居的大家庭特色,新居則有點「資產階級化」了。張幼儀離婚不離家又體現了徐家特殊的人倫關系。所以,新、老兩宅的保留與修復都有其各自的價值。
1926年,徐志摩與陸小曼結婚後,按照徐父的旨意,婚後必須南下與雙親共同生活。不久,徐志摩夫婦就住進了這座新宅。有人說,一旦「紅袖添香」就做不出文章了,徐志摩偏說不信。但事實證明,徐志摩婚後詩文「產量滑坡」。
徐志摩一度有過隱居海寧的想法。菊花、黃酒、河蟹足以逍遙;艷妻、棋琴、詩文也足慰平生。每日翻譯三四千字,也聊可度日,過一種「草青人遠、一流清澗」的超然生活。但不久,孫傳芳部隊擾亂海寧,家家閉戶,一宿三驚,徐志摩夫婦為避兵亂,被迫移居上海。從此,他們很少回到新宅居住。
新中國成立後,徐志摩故居的老宅為眾姓所居,新宅也移作他用。改革開放後,海寧市政府將新宅的房產發還給在美國的徐志摩之子徐
2. 寫一片篇觀察博物館的周記200字左右
今天,我們小記者們在沈宏叔叔的帶領下來到了「小記者尋訪湖州歷史文化回蹤跡」第二站之走進博物館。
在答博物館里我們看見了《吳興賦》、《刀木人生》、《銅鏡的故事》和《趙家族的紀念館》。這四個展館,我最喜歡《趙家族的紀念館》。
《趙家族的紀念館》展館里主要講了趙家族的家族歷史和他們貢獻的明清古典傢具。趙家族裡有趙景德、趙羅蕤和趙紫宸、趙景心,趙紫宸的丈夫是陳夢家。趙景心送給湖州23件明清古典傢具與2000年入藏的26件明式傢具一起展出。本次展出的大多是黃花梨、紫檀、酸棗枝木材製成的工藝品為主。其中我最喜歡黃花梨木材製成的椅子---太師椅,椅子的底面是有台灣席做成的,做工十分精細,台灣席編的十分密集。它的靠背成耳型,背後開了一個洞,象徵著風水好,年年有餘。
這次,我來到博物館了解了許多知識,增加了我的見識。第三站「小記者尋訪湖州歷史文化蹤跡」我一定會去的,相信一定會十分有趣!
3. 明式傢具為何讓世界瘋狂
你可知道明式傢具是如何被西方主流社會精英所認同和喜愛的?到底這些傢具有什麼樣的魅力,能穿透時空,橫越東西,教二十世紀末的西方世界為之著迷?
十七世紀晚期-十八世紀早期黃花梨門圍子架子床
繼英文版之後,《中國古典傢具博物館精品圖錄》的中文版亦將於1996年夏季出版。此書並由王世襄教授親筆題為《明式傢具萃珍》。王教授在序言中暢所欲言,比英文版前言更進一步地縱論,此批藏品的各個層面。文中並指出「這一批珍貴傢具已稱得上世罕其匹。我相信今後即使有人捨得花費更多的資財和時間,也難再建成這樣一個收藏」。
4. 上海博物館以什麼為特色
上海博物館以其收藏的大量精美的藝術文物而享譽國內外。其中,又尤以青銅器、陶瓷器和歷代書畫為特色。上博的青銅器主要是晚清以來江南幾位收藏大家的一批流傳有緒的名品,如著名的大克鼎等。館藏的保卣、召卣,也都是著稱於史學界和金文學界的重器。上博陶瓷器的收藏集中了江南的大部分精品,史前時代的良渚文化細刻陶器,為稀見之品。原始青瓷的收藏,也是館藏的特點。唐宋各代表性窯口的產品也都有收藏體系。至於景德鎮的彩瓷的收藏,更有獨到之處。上博歷代書畫的地收藏,素有江南半壁江山之說。書法中,王獻之的《鴨頭丸貼》、唐高閑的《千字文卷》、懷素的《苦筍貼》等,皆為一代的傑作。繪畫中,唐孫位的《高逸圖》、五代董源的《夏山圖卷》、宋梁楷的《八高僧故事圖卷》等都是稀世之珍。至於明清兩代畫家作品的收藏,更為當代之冠。其它各文物門類的收藏,也成蔚為大觀。如錢幣、古玉、璽印、雕刻等,都有一定的規模,且名品眾多,自成體系。傢具的收藏更是集王世襄、陳夢家兩大家之精華於一身,世上實無人能出其右。
上海博物館(新館)位於上海市的中心——人民廣場的南側。上海博物館是1952年在當時的市長陳毅同志的支持下,合並了原有的幾個博物館而成立的。最先的館址在河南南路16號(原中匯銀行大廈內)。1995年底,新館正式建成。上海博物館是與北京、南京、西安齊名的中國四大博物館之一。
該館珍藏歷史藝術文物 11.2 萬余件,包括青銅器、書法、繪畫、 陶瓷器、玉器、石雕、 甲骨刻辭、璽印、錢幣、絲綉染織、牙骨雕刻、少數民族工藝品以及上海地區的考古發掘品等,上自舊石器時代,下迄近代和現代。全部收藏以青銅器、陶瓷器和書畫最具特色。在青銅禮樂器中,重要的藏品有西周成王時代的德方鼎,康王時代的大盂鼎,孝王時代的大克鼎、小克鼎,懿王時代的師虎簋、師兌簋,宣王時代的頌鼎;春秋時代的有渾源李峪村青銅器群的主要器物犧尊和鳥獸龍紋壺、 齊侯壺、 邾公華鍾,田齊三量和商鞅方升等。磁器有商原始青瓷尊、唐邢窯盈字盒、唐越窯海棠式大碗、成組的宋汝窯盤、南宋官窯貫耳瓶、元景德鎮窯青花蓮花罐、明永樂景德鎮窯紅釉盤、明成化景德鎮窯青花孔雀藍釉盤等等。
在1萬余件的書畫中,早期的有晉王獻之鴨頭丸帖卷、唐懷素苦荀帖卷、唐高閑千字文卷、唐孫位高逸圖卷及五代董源夏山圖卷等。宋代有趙佶柳鴉蘆雁圖卷及千字文卷、蘇軾與謝民師論文卷、黃庭堅華嚴疏卷、米芾多景樓詩冊、郭熙幽谷圖軸、馬遠雪屐觀梅軸、李迪花鳥軸等。元代有王蒙青卞隱居圖軸、吳鎮漁父圖卷、趙孟頫洞庭東山圖軸、倪瓚漁庄秋霽圖軸和六君子圖軸等。至於明清書畫家的作品,既精湛且富有系統、代表性畫家的卷軸,都在數十件以上,是江南書畫匯集的所在,也是館藏的重要特色。錢幣的收藏,最有規模。明清流派篆刻印章的收藏,居全國博物館首位。在考古發掘品中,以大宗的良渚文化玉禮器最具特色。
5. 陳夢家的癖好
陳夢家在中央大學學的是法律,最後得了一張律師執照。但是他沒有當過一天律師,而是從歲便開始寫詩,1931年出版了第一冊詩《夢家詩集》,並立即出了名。那時他還不到20歲。
1944年秋,他由美國哈佛大學教授費正清和清華大學哲學系教授金岳霖介紹,到美國芝加哥大學教授古文字學。選讀他這門課的美國學生寥寥無幾,只四五人,但正像他初到紐約答一家小報的記者問時說的,他到美國來主要是要編一部全美所藏中國銅器圖錄。在美國3年中,他就是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奮斗。從第二年開始他遍訪美國藏有青銅器的人家、博物館、古董商,然後回到芝加哥大學的辦公室整理所收集到的資料,打出清樣。多數私人收藏家都是富貴之家。否則誰買得起一件、兩件,乃至數件精美絕倫、價值昂貴的中國青銅器呢?夢家是無所顧忌的,只要是有器之家,他是必然要叩門的。他和所有藏家、古董商、博物館幾乎都有通信關系,並留有信件的存底。他勝利地完成了他盡全力想要完成的工作。
在美國的3年中,除編寫龐大的流美銅器圖錄外,他還用英文撰寫並發表了《中國銅器的藝術風格》、《周代的偉大》等文章,並和芝加哥藝術館的凱萊合編了《白金漢所藏中國銅器圖錄》。
回到清華的第一年,他為學校購買了許多祖國文物,並成立了「文物陳列室」。1952年院系調整,他由清華轉到科學院考古所工作。1956年他用《殷墟卜辭綜述》的稿費在錢糧胡同買了一所房子。從此他一個人佔有了一間很大的寢室兼書房,在裡面擺下了兩張畫桌。這一大一小兩畫桌拼在一起成了他的書桌,上面堆滿了各種需要不時翻閱的圖籍、稿本、文具和一盞台燈。夢家勤奮治學有著很好的物質條件。他身體好,不知疲倦,每天能工作差不多十小時到十二小時。他肩上曾長過一個脂肪瘤,有幾個拔掉了齲齒留下的空隙沒有填補上。但是他終於把瘤子割除了,牙也修配好。在這兩件事辦完後,我笑對他說:「現在你是個完人了」。
陳夢家喜歡朋友,對朋友從不苛求。他愛戴老人,如徐森玉、容庚、於思泊、商承祚諸先生;也親近青年,對他們無所不談。他很喜歡去看望朋友,海闊天空地暢談一切。他喜歡遊山玩水,雖然這樣的閑暇和機會不多。他在家裡因忙於工作,沒有什麼體力勞動,但需要勞動的時候,他不怕臟,不怕累,而且興高采烈。他不大喜歡活動量較小的、單獨的休息方法,不喜歡種花,不喜歡照相(他有一個可以拍攝文物和書籍的照相機),不喜歡聽音樂。但是他喜歡看戲(各種形式的),喜歡寫這方面的評論文章和泛論文藝的小文,如發表在《人民日報》副刊的《論人情》等,據說這些文章很受讀者歡迎。不過他新詩作得很少。他寫過《甘地》一詩,寫過幾首詠景物的小詩,曾在《詩刊》上發表。他喜歡和郭小川、艾青等同志交朋友。 那就是用幾乎他的全部收入購買明代傢具。這些傢具已如他所願,全部歸了國家。
他的興趣很廣,但是他的主攻方向仍毫無疑問是古史、古文字和古籍的研究。1964年,家裡有了電視機。他幾乎天天晚上看電視。看到晚上9點半、10點、10點半,我睡覺去了,他才開始工作。有時醒過來,午夜已過,還能從門縫里看到一條蛋黃色的燈光,還能聽到滴答--滴答--他擱筆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房間才完全黑了。但是他還是每天早起按時上班,傍晚按時下班。他在所里、家裡各有一套比較完備的常用書,在兩處都能有效地工作。在30年的時間里,他在佔有詳盡資料的前提下,寫了許多文章,著了許多書,編了各種圖錄,還留下了一本完成、未發表的大約二百萬字的遺稿和未整理完畢的其他資料。考古所的同志們常常想念他,並為了整理他的遺稿作了不少工作。夢家該可以瞑目了吧。
6. 上海博物館有哪些值得一說的藏品
上海博物館以其收藏的大量精美的藝術文物而享譽國內外。其中,又尤以青銅器、陶瓷器和歷代書畫為特色。上博的青銅器主要是晚清以來江南幾位收藏大家的一批流傳有緒的名品,如著名的大克鼎等。館藏的保卣、召卣,也都是著稱於史學界和金文學界的重器。上博陶瓷器的收藏集中了江南的大部分精品,史前時代的良渚文化細刻陶器,為稀見之品。原始青瓷的收藏,也是館藏的特點。唐宋各代表性窯口的產品也都有收藏體系。至於景德鎮的彩瓷的收藏,更有獨到之處。上博歷代書畫的地收藏,素有江南半壁江山之說。書法中,王獻之的《鴨頭丸貼》、唐高閑的《千字文卷》、懷素的《苦筍貼》等,皆為一代的傑作。繪畫中,唐孫位的《高逸圖》、五代董源的《夏山圖卷》、宋梁楷的《八高僧故事圖卷》等都是稀世之珍。至於明清兩代畫家作品的收藏,更為當代之冠。其它各文物門類的收藏,也成蔚為大觀。如錢幣、古玉、璽印、雕刻等,都有一定的規模,且名品眾多,自成體系。傢具的收藏更是集王世襄、陳夢家兩大家之精華於一身,世上實無人能出其右。
上海博物館(新館)位於上海市的中心——人民廣場的南側。上海博物館是1952年在當時的市長陳毅同志的支持下,合並了原有的幾個博物館而成立的。最先的館址在河南南路16號(原中匯銀行大廈內)。1995年底,新館正式建成。上海博物館是與北京、南京、西安齊名的中國四大博物館之一。
該館珍藏歷史藝術文物 11.2 萬余件,包括青銅器、書法、繪畫、 陶瓷器、玉器、石雕、 甲骨刻辭、璽印、錢幣、絲綉染織、牙骨雕刻、少數民族工藝品以及上海地區的考古發掘品等,上自舊石器時代,下迄近代和現代。全部收藏以青銅器、陶瓷器和書畫最具特色。在青銅禮樂器中,重要的藏品有西周成王時代的德方鼎,康王時代的大盂鼎,孝王時代的大克鼎、小克鼎,懿王時代的師虎簋、師兌簋,宣王時代的頌鼎;春秋時代的有渾源李峪村青銅器群的主要器物犧尊和鳥獸龍紋壺、 齊侯壺、 邾公華鍾,田齊三量和商鞅方升等。磁器有商原始青瓷尊、唐邢窯盈字盒、唐越窯海棠式大碗、成組的宋汝窯盤、南宋官窯貫耳瓶、元景德鎮窯青花蓮花罐、明永樂景德鎮窯紅釉盤、明成化景德鎮窯青花孔雀藍釉盤等等。
在1萬余件的書畫中,早期的有晉王獻之鴨頭丸帖卷、唐懷素苦荀帖卷、唐高閑千字文卷、唐孫位高逸圖卷及五代董源夏山圖卷等。宋代有趙佶柳鴉蘆雁圖卷及千字文卷、蘇軾與謝民師論文卷、黃庭堅華嚴疏卷、米芾多景樓詩冊、郭熙幽谷圖軸、馬遠雪屐觀梅軸、李迪花鳥軸等。元代有王蒙青卞隱居圖軸、吳鎮漁父圖卷、趙孟頫洞庭東山圖軸、倪瓚漁庄秋霽圖軸和六君子圖軸等。至於明清書畫家的作品,既精湛且富有系統、代表性畫家的卷軸,都在數十件以上,是江南書畫匯集的所在,也是館藏的重要特色。錢幣的收藏,最有規模。明清流派篆刻印章的收藏,居全國博物館首位。在考古發掘品中,以大宗的良渚文化玉禮器最具特色。
7. 錦灰堆:王世襄自選集的媒體評論
王世襄簡介
著有《中國畫論研究》、《中國古代音樂史參考圖片》、《髹飾物》、《竹刻藝術》、《明式傢具珍賞》、《中國古代漆器》、《明式傢具研究》、《北京鴿哨》、《中國美術全集?竹木牙角器》、《中國古代音樂書目》、《高山竹譜》、《故宮博物院藏雕漆》、《錦灰堆》等30餘本著作。
2003年12月3日,荷蘭王子約翰?佛利蘇專程到北京為89歲高齡的王世襄先生頒發2003年「克勞斯親王獎最高榮譽獎」,他獲得此獎項的原因在於,他的創造性研究已經向世界證實:如果沒有王世襄,一部分中國文化還會處在被埋沒的狀態。王世襄先生表示他獲得的10萬歐元獎金(約合百萬元人民幣)將全部捐贈給中國希望工程,用於建立一所「中荷友好小學」。
2003 年 12 月 3 日 ,荷蘭王子約翰 ? 佛利蘇專程到北京為 89 歲高齡的王世襄先生頒發 2003 年 「 克勞斯親王獎最高榮譽獎 」 ,他獲得此獎項的原因在於,他的創造性研究已經向世界證實:如果沒有王世襄,一部分中國文化還會處在被埋沒的狀態。
作為荷蘭享有極高聲望的文化獎項, 「 克勞斯親王獎 」 在世界文化領域具有重要影響。該獎項每年頒發一次,其中最高榮譽獎1人,榮譽獎10人。此前,我國的崔健、吳良鏞曾獲得 「 克勞斯親王榮譽獎 」 ,而 「 克勞斯親王最高榮譽獎 」 是中國人第一次獲得。
王世襄 先生將他獲得的 10 萬歐元獎金(約合百萬元人民幣)全部捐贈給了中國希望工程,用於建立一所 「 中荷友好小學 」 。
王世襄,號暢安,祖籍福建福州,1914年生於北京,是我國著名學者、文物鑒賞家。 王世襄 先生學識淵博,對文物研究與鑒定有精深的造詣,特別是對明式傢具的研究,奠定了該學科的研究基礎,把明式傢具推向了至高無上的地位。 著有《中國畫論研究》、《中國古代音樂史參考圖片》、《髹飾物》、《竹刻藝術》、《明式傢具珍賞》、《中國古代漆器》、《明式傢具研究》、《北京鴿哨》、《中國美術全集?竹木牙角器》、《中國古代音樂書目》、《高山竹譜》、《故宮博物院藏雕漆》、《錦灰堆》等 30 余本著作。理解藝術、探究藝術的門徑 ---《錦灰堆》
王毅
王世襄先生的自選集《錦灰堆》第一、第二卷收錄了他在80歲以前所寫的大部分著述,共計105篇,這些文字在本選集中依所述內容分為:傢具、漆器、竹刻、工藝、則例、書畫、雕塑、樂舞、憶往、游藝、飲食、雜稿等一共十二類。第三卷則選收了作者歷年所做詩詞120首,由王世襄先生和夫人袁荃猷手書影印。作為上述文字內容的重要參照和說明,全書共附線圖234幅、黑白照片424幅、彩色照片255幅。作者在全書扉頁上寫有此書名為《錦灰堆》的緣由:
元錢舜舉作小橫卷,畫名「錦灰堆」(見《石渠寶笈初編》、《吳越所見書畫錄》),所圖乃螯鈐、蝦尾、雞翎、蚌殼、筍籜、蓮房等物,皆食餘剝剩,無用當棄者。竊念歷年拙作,瑣屑蕪雜,與之差似,因以《錦灰堆》名吾集。
這雖是深自謙沖之語,但作者之格調不凡,於一器一跡皆求其蹤跡脈絡的風格亦可由此窺見。
與以考古地層學為基礎的現代考古學頗為不同,中國傳統的「文玩學」與士人階層的生活藝術具有非常密切的聯系,它甚至就是當時文化階層豐富深厚生活藝術的組成部分。這一傳統從士人文化藝術昌明的晉代開始,經兩宋的繁榮一直到明清乃至民國時期的一千餘年間,其基本的格局和趣味都沒有太大的改變。因此以往的中國文物(尤其是文房中的文物)一般被稱為「古董」「骨董」「古玩」「文玩」等等,其為人們矜賞耽玩的,是一器一物之間所包含的豐厚廣博的文化內蘊、以及中國士人特有的文化趣味和審美情調,這種審美精神又通過唐宋以來眾多的文玩學著作(諸如《歷代名畫記》、《金石錄》、《洞天清錄》、《雲煙過眼錄》、《格古要論》、《遵生八牋》、《閑情偶寄》等等)的總結歸納、陶冶積淀,而格調愈加精飭深湛、富於書卷氣,由此成為中國傳統文化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
由於優越的家庭文化傳統和氛圍,《錦灰堆》的作者自幼就有機會對各種門類的文物古玩乃至品類眾多的飲食、游藝等相關的生活藝術浸淫揣摩,並且與許多前輩學者和各路的「玩家」多年切磋研求,為日後專門從事文物和古典藝術的研究工作奠定了基礎。這種背景和積累當然對於作者終生的研究工作和生活方式產生了決定的影響,所以在《錦灰堆》中,讀者透過作者廣博嚴謹的研究過程和對諸多器物的考證,隨時可以感受到作為本書靈魂的那種藝術的「趣味」,即使在十分細微之處也莫不如此。比如作者記述了他與一位在波士頓美術館中結識的俄裔文物專家之間,曾有一場關於中式冷碟與俄式小菜風味優劣的爭論,而這場爭論在當初未分高下的三十多年之後,又以作者在家中用自製的中式冷碟招待了那位來訪的故人之後,才有了結論:
……時屆冬令,我做了南味的穌魚和羊糕,福州的炸油菜松和冬菇冒筍,北京的炒素菜絲和仿蝦米居的野兔脯,浙江的糟雞,南北都有的糖醋辣白菜墩和醬瓜炒山雞丁等。這一下他就服了。他承認中國冷碟有葷有素,原料用得寬,色、香、味變化大。尤其是素菜不僅特別好吃,還合乎衛生要求。俄國小吃充實而濃厚,但缺少淡雅雋永之品,相形之下,就顯得粗了一點,這在中國的山水畫和俄國的古典的重彩油畫之間也能體會到它們之間的差距。(《從冷碟的爭論說起》,707頁)
從看似最微末的幾盤冷碟小菜,而引出對中國藝術「淡雅雋永之品」、乃至中西繪畫風格歧異原因的理解,這不僅使人對中國飲食文化的特徵有了生動的把握,而且更道出了中國文化藝術之間相互關聯襯托、而又統一和諧的審美品味,這種閑處起手卻又能將議題大大拓展深化的論說,當然顯示出本書作者對中國傳統文化藝術體系及其內在精神的深切體味。
從本書的記述中,讀者還不難了解到成就昔日一代學者的文化環境與精神情趣,比如記述著名新詩詩人和上古史、古文字學家陳夢家在自己的專業之外,又與本書作者一樣,以對明代傢具、漆器、竹刻、版畫等的古典藝術嗜愛作為自己生命最終的歸宿:
……夢家此時已有鴻篇巨著問世,稿酬收入比我多,可以買我買不起的傢具。例如那對明紫檀直欞架格,在魯班館南口路東的傢具店裡擺了一兩年,我去看過多次,力不能致,終為夢家所得。但我不像他那樣把大量的精力傾注於學術研究中,經常騎輛破車,叩故家門,逛鬼市攤,不惜費工夫,所以能買到夢家未能見到的東西。(《懷念夢家》,570—571頁)
通過《錦灰堆》中許多這樣的文字,讀者不僅可以真切地了解到收藏家對文物上下而求索之過程的趣味和艱辛,而且更可以窺見那一代學者深厚廣博的傳統文化素養、並對他們極富藝術品味的生活情調縈懷遐思。
當然,除了對於傳統「文玩學」的終生沉潛耽玩以外,《錦灰堆》同樣引人注目的,是對這一傳統的升華和超越。這表現在作者以現代學識(比如作者接受現代教育的背景、英文嫻熟和在美國博物館的工作經歷)為基礎而具有的探索眼光、以及為開拓文物研究事業新的領域而付出的巨大精力和取得的豐碩成績。其中最突出的,當數對明式傢具和中國漆器藝術、特別是對其製造工藝的悉心研究。
由於中國傳統社會對工藝技術的輕視,缺乏文化能力的技工匠人們又很難寫下專門著述以記述自己的心得,因此諸如明式傢具和漆器等等工藝性很強的藝術,雖然曾經達到極高的水準並在世界藝術史上佔有重要的地位,但是在以往卻極少有剖析其風格特徵、工藝技巧、制式傳承等方面著作傳世,於是使這些藝術的真諦和要訣日漸湮滅無聞,近世以來雖有西方學者倡導對明式傢具藝術的珍藏和研究,但終因為文化的差異、見聞囿限、特別是少有機會親手剖析了解其復雜具體的製造工藝,因而難以全面展示這些藝術門類在美學境界和工藝技術方面的成就。比較之下,《錦灰堆》則顯出登堂入室的氣派,比如書中既有詳細分析明式傢具之藝術品貌的《明式傢具的「品」與「病」》、《明式傢具概述》等文,又有分毫析厘地一一展示傢具之具體結構工藝的專門研究。例如在《明式傢具的結構》一文中,作者詳細分析了明式傢具構建的(各種板材、橫豎材、直材、彎材等等)的結合拼裝方式、傢具腿足與傢具上下部構建各自的組合方式、各式榫卯牙條的功能和結構等等十分復雜的技術手法,並附有大量准確的工藝圖樣以助說明,由此而使從大到小各種類型明式傢具的理路和內蘊,纖微不遺地坦露在讀者面前。
特別是,如此傾注數十年功力的研究能夠在某一種藝術門類中完成,已經是戛戛其難,但唯獨作者能夠在漆器、造像、竹刻等眾多方面,都一如其對待傢具藝術一樣,一一詳細探究其工藝手法和風格源流。今天,記述王世襄先生數十年心得的這些文字一並匯編在《錦灰堆》一書中,這不僅令人對他這些豐富的成就嘆為觀止,而且更為世人指示了如何理解藝術、探究藝術的門徑。玩物成家 王世襄先生於《錦灰堆》
譚宗遠
人的一生能做多少事?這個問題很不容易回答。有的人終其一生可以不做事,吃飽了混天黑,渾渾噩噩一輩子。也有的人在各自的領域取得了成就,甚至大成就,名重一時。但像王世襄先生這樣的人,不誇張他說可謂世所希有。
他在許多領域均有建樹,是名副其實的專家,又是名副其實的雜家。
他會什麼?我一時也說不全。籠統地說,老北京五行八作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有一次閑說話,無意說起話劇《天下第一樓》。他對妓女被帶進飯館居住這一情節頗不以為然,認為此乃東家所不許,行業所不容,故完全不可能, 純屬胡編。他還順帶指出某些名家的京味小說寫得不是那麼回事。只是他心存厚道,沒有把這些寫出來發表罷了。
王先生家中累代為官,書香遠播,他自幼受耳提面命,亦通曉文史辭賦,音樂書畫,說得一口純正的英語,並在燕京大學研究院獲碩士學位。然先生始終心有旁騖,只戀一個玩字。他玩的東西五花八門,粗算就有蟋蟀、鴿子、大鷹、獾狗、摜交、烹飪、火繪、漆器、竹刻、明式傢具等。他玩這些不為消遣,而是真心喜愛。為了得到愛物,他捨得花錢,捨得搭功夫,甚至長途跋涉、餐風飲露亦在所不辭。為了窮究玩物的底里,又與許多貧民百姓交朋友,虛心請教,以求博洽多聞。沉潛既久,他於諸般玩技靡不精通,可家者就有詩詞家、書法家、火繪家、馴鷹家、烹飪家、美食家、美術史家、中國古典音樂史家、文物鑒定家、民俗學家等。隨家而來的是他的幾十部著作,如《中國畫論研究》(未刊)、《中國古代音樂書目》、《髹飾錄解說》、《竹刻藝術》、《中國古代漆器》、《明式傢具研究》、《北京鴿哨》、《說葫蘆》、《蟋蟀譜集成》,多為煌煌巨冊,亦全為填補空白的開山作,熔鑄了他幾十年的心血。
數年前,王世襄先生把他的文章選了一下,編成一本書,起名《錦灰堆》,交北京三聯書店出版。不知何故,書出版時已經又過了好些年。接到樣書的一刻,我想王先生和夫人袁荃猷先生一定有鬆了口氣的感覺(袁先生為本書出力甚多,詳見王先生撰寫的後記);而喜歡這書的朋友,眼睛也會為之一亮,毫不猶豫地掏錢把書抱回家。
這是本精美而又奇特的書。
精美:全書共分三卷,20開見方的本子,封面以清刻本《吳越所見書畫錄》書影和織錦紋樣作底,暗黃色,古樸大方。王先生手書書名赫然印在上面,十分悅目。書內正文分為兩欄,版心不大,正文與書口間留白很多,十分舒朗(第三卷詩詞卷又有不同,豎版,影印他們夫婦的手跡,天地很寬,有線裝書味道)。書內除附大量插圖外(其中二百多幅精細的線圖均出自袁荃猷先生之手),還附有許多彩色圖版。整部書渾然一體,令人愛不忍釋。
奇特:這一點無須多說,大到明式傢具,小到秋蟲冬蟲,舉凡跟工藝、美術、吃的、玩的相關的,無所不談,而且不做泛泛之言,不強不知以為知,內容絕對扎實可靠,包括傢具、漆器、竹刻、工藝、則例、書畫、雕塑、樂舞、憶往、游藝、飲食、雜稿、詩詞十三類,讀來如入寶山,獲益多多。
《錦灰堆》的名字出自元錢舜舉作小橫卷,畫名《錦灰堆》,王先生以《錦灰堆》
名此集,帶有自謙的成分。
要評價王先生這本書,非我能力所及。其中許多東西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還有許多東西根本不懂,就是想談也無從談起。我是從文學和民俗學的角度讀這本書的。因而傢具、漆器、工藝、則例等方面的文章就跳了過去,把興趣注入到憶往、游藝、飲食、雜稿、詩詞上了。這種讀法當然不可取,但後面的這些文章確實更顯示了他的真性情。
在《懷念夢家》中,王先生講了他學生時代的一件事。那是他和陳夢家先生作鄰居的時候,有一天深夜,他和一幫人牽了四條狗去玉泉山捉獾,拂曉歸來,因園丁熟睡無人應門,他們便拚命射門,聲音嘈雜,最後只好跳牆而入,把陳先生夫婦嚇壞了,以為來了強盜。這事頗能說明青年王世襄身上有股虎氣,這氣用在玩上,必是玩得昏天黑地;用在干正事上,也必有所成,天生我材必有用,他在玩和干正事上都很出色。
且看他玩。《北京鴿哨》、《秋蟲篇》、《冬蟲篇》、《獾狗篇》、《大鷹篇》集中描述了他的玩,那真是痴迷到了極點。為了逮蛐蛐。他能絕早出城,頂著太陽滿頭大汗地在草棵里尋摸,或深一腳淺一腳在野地里摸黑轉悠,得到只好蟲便欣喜若狂。為養蛐蛐,他肯一罐一罐地給蛐蛐打掃衛生、換水、餵食,一干半天,伺候上百罐蛐蛐而不煩。他還寫詩,異想天開地想變成蛐蛐,在蛐蛐罐里住幾天(詩曰:萬禮張盆碧玉池,鸚哥過籠庇雄雌。縮身恨乏壺公術,容我悠然住幾時)。熬鷹更如此,吃過晚飯,右臂戴套袖,把鷹一架就出門了,從朝陽門溜溜達達走到前門五牌樓,跟幾位同好聊到夜靜人稀才分手。然後填填肚子奔西城,踩著落葉,專挑遠道,來到一家夜茶館,又是通海聊。然後又出發,到德勝門曉市,直到日上柳梢才交班回家,在外頭整逛盪一宿。文革中大家都在與人斗,他也未忘了玩,秋分、霜降晴朗時,常在山中捉蟈蟈,以此排擾。這幾篇寫於暮年的文章,感情仍很濃烈,文筆極佳,敘述頗詳,並且保留了像《相狗經》這樣珍貴的資料,很有文獻價值。
再看他干正事。只舉一篇《回憶抗戰勝利後平津地區文物清理工作》為例。這是王先生生平最值得驕做的一段經歷。1945年日寇投降後,他成了清理戰時文物損失委員會的成員,由重慶赴平津區辦事處工作。在以後的兩年中,他參與了許多重要活動,沒收了德國人楊寧史青銅器二百四十件;收購了郭葆昌的一批藏瓷;追還了美少尉非法接受的日人瓷器;幫助搶救了一批自宋至情的絲綉;接收了溥儀存在天津張園的一批珍貴文物;接收了海關移交來的德商德孚洋行的一批物品,使這些東西(多國寶)或免干外流,或免於毀壞,或免干散失。為保護祖國文化作出了卓越貢獻。他還赴日本辦理過追償善本書的工作。這些足以說明王先生關鍵時刻堪當大任,遠非一玩家所能了得。
還是袁荃猷先生的《大樹圖》真切說出了王先生是怎樣一個人。這是張刻紙作品,一棵大樹,圓形的樹冠,分十五項把王先生一生所愛刻在上頭,昭示了他一生的追求。袁先生還逐項做了說明,其第四條雲:范匏工藝在解放後瀕於滅亡。世襄《談匏器》、《說葫蘆》的問世,救活了我國這一獨有的傳統工藝,現在已有不少人從事生產了。使我知道原來套模子生長的葫蘆器能夠復甦於今日,乃王先生之力。以後從別人口中還得知,王先生談明式傢具的幾本著作,使一些廠家找到了津梁,生產出了好傢具,獲得了很高的經濟效益。
大玩家王世襄,此說由來久矣。了解了王先生是怎樣一個人,我們自會得出結論:此說並不全面。他玩過,玩得比一般人花樣多,比一般人蠍虎,比一般人精到,以致大學老師也拿他沒辦法。但他不是一味光知道傻玩,該用功時他也能埋頭讀書。要不他的字、他的詩詞、英語那麼好就無法解釋(他一生得益於這三方面的地方頗多)。事情還遠不止此,最可貴的是他能留心玩的學問,廣泛結交有一技之長的玩友,真正做到用心鑽研,虛心請教,並且廣泛搜集資料,或一篇篇、一本本形諸文字,或把某一專題的資料輯錄起來,配以圖片(包括袁先生精心繪制的圖樣),為人們留下可資追慕的舊日生活圖景,確實功不可沒。
過去在一般人眼裡,架鷹走狗斗蛐蛐是游手好閑的市井之徒所為,經王先生把這些東西加以描述和總結,這些東西馬上升格,一變而成為了文化。而且不僅老百姓承認這是文化,大知識分子讀了也乖乖承認這是文化,這是很了不起的。王先生為此耗費了多少心血,恐怕只有他們夫婦二人最清楚。這種耗費,值得。
難怪黃苗子先生稱贊他玩物成家古所無,啟功先生也說他不是'玩物'而是'研物',不曾喪志而立志。所謂大玩家的說法,看來只有淘汰不用了。
王先生能夠取得這些成就,與思想解放,政治清明的時代當然也有極大關系。倘若倒退二十幾年,整個中國都在階級斗爭的狂濤中沉浮,養貓養狗養花在許多地方尚且通不過,被斥為地主資產階級生活方式,何況提籠架鳥玩鴿哨?這樣的文章即使寫了,也只好藏之深山,根本不可能發表。王先生老了,趕上了好年頭,得以充分發揮余熱,干自己想乾的事,這是王先生之幸,也是我們這些讀者之幸。
我認識王先生時間不長,最初的印象是衣著極隨便,為人極朴實,談吐極隨和,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心廣體胖的大師傅,絕想不到他是國家文物局文物研究所研究員、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現在他給我的印象依然如此。我喜歡這樣的知識分子,討厭那種油頭粉面酸文假醋的文人,因而王先生給我的印象一直很好。
前幾天我去看望王先生,因為正在看即將出版的《明代鴿經·清宮鴿譜》的校樣,他談了許多跟鴿子有關的話題。他說一年前中央電視台第一套節目播晨曲,畫面上有升國旗的庄嚴儀式,接著一隻白鴿飛來,這只鴿雞頭長喙,長相很醜,一看而知是美國食用鴿落地王。每逢這時他心裡就不是滋味兒覺得有損自尊心,難道我們自己就沒有好鴿子嗎?我國有信鴿協會,卻沒有觀賞鴿協會,這是個缺欠。我國鴿種很多,光北京就有六十多種,黑點子、紫點子、老虎帽、灰玉翅、黑玉翅、紫玉翅、鐵翅鳥、銅翅鳥、斑點灰、勾眼灰……數不勝數。這些品種都是前人辛勤培育的,我們如果不重視,很可能絕種。他希望我們重視觀賞鴿的培養。為此他給各省市園林局廣場鴿管理處寫了封公開信,呼籲此事,期望會得到積極的響應。
8. 趙蘿蕤的一代才女
一
我是很晚才有幸結識趙蘿蕤的。1948年3月,我從美國印第安那州曼徹斯特學院畢業後,進入芝加哥大學研究院攻讀英美文學博士學位。當時已有數十名中國研究生在那裡深造,多半在「國際公寓」寄宿。我到校後也住在那裡,結識了其中不少人。在英文系研究生中有趙蘿蕤、周珏良、查良錚(穆旦)等人,他們都是國內英語界的精英,我的良師益友,後來數十年中的患難之交。珏良,我曾在昆明西南聯大見過一面,他的堂兄、我的忘年交周煦良教授介紹的。當時他已從清華大學外文系畢業,留校任助教,我是外文系一年級新生。那是1939年的事了,一別九年,倒成了朝夕過從的異國同窗。
趙蘿蕤是西語界資深望重的前輩,無奈我孤陋寡聞,卻有眼不識泰山。當時蘿蕤已完成研究美國小說家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小說的博士論文,頗得系主任威爾特(Napier Wilt)等教授的贊賞。幾年的寒窗苦讀已大功告成,這時她的丈夫陳夢家教授已提前於1947年先行回國,任教清華,因此她有富餘的時間常與珏良和我討論文學理論和批評的問題。我們三人都師從克萊恩(RonaldS. Crane)教授等大師,鑽研他們根據亞里斯多德的《詩學》原理創建的「新亞里斯多德學派」(或稱「芝加哥學派」)的文學批評理論。蘿蕤熟諳中外文學名著和文學理論,分析研究常有獨到的見解,說來娓娓動聽。但不論日常交往,或談詩論文,一向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從來沒有一點資深前輩居高臨下的神氣。在全體中國留學生中,她是「德高望重」的「大姐」,大家一起出遊時,她「龍頭」,我「龍尾」。
1948年秋冬之間,蘿蕤通過了博士論文答辯,來年6月就可在著名的洛克菲勒教堂登台接受博士學位。這時平、津局勢緊張,萬一南北交通受阻,蘿蕤深恐不能實現學成回國的願望,便毅然決然在年底以前不顧一切兼程回國,幾經周折才在1949年初回到了當時的圍城北平,到燕京大學西語系任教。不久之後,朝鮮戰事爆發,燕大的美國教授紛紛回國,蘿蕤接任系主任職務。由於師資不足,除了原有的學貫中西的青年教授吳興華,和在國內延聘的俞大綱和胡稼胎兩位前輩,她又報請陸志韋校長電聘我回國來共事。
1951年8月中旬,我回到北京,蘿蕤親自到前門火車站接我。別後不過兩年多,我不無好奇地看到,她的衣著起了很大變化。當年在芝大,她總愛穿一身朴實無華的西服,顯得落落大方,風度宜人。眼前她身上套的卻是褪了色的灰布中山服,皺皺巴巴,不倫不類,猛一看人顯得有些憔悴了,但風度不減當年。
到了燕園,由於我新來乍到,住房尚未分配,蘿蕤便留我先在她家做客,受到她溫馨殷勤的款待。陳夢家教授當年是著名的「新月派」詩人,後來又以古文字學和考古學的成就蜚聲中外,當時在鄰近的清華大學中文系任教。夫婦倆住在朗潤園內一幢中式平房裡。室外花木扶疏,荷香撲鼻。室內一色明代傢具,都是陳先生親手搜集的精品,客廳里安放著蘿蕤的「斯坦威」鋼琴。這時我才知道她是燕大宗教學院院長趙紫宸博士惟一的女兒。趙老不僅是世界知名的基督教神學家,任世界基督教理事會的亞洲主席,而且是全國聞名的杜甫專家。蘿蕤從小在家受到中西文化的熏陶,不但能詩能文,而且彈得一手好鋼琴。二十歲自燕大西語系畢業後進入清華大學外國文學研究所,兩年後就將美國詩人愛略特(T.S. Eliot)以晦澀聞名的長詩The Waste Land(《荒原》)譯成中文,受到專家學者的交口稱贊。後來在芝加哥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所選的研究專題又是以艱深聞名的亨利·詹姆斯長篇小說。我在風景如畫的洞天學府開始我的教學生涯,竟又得在這般清高優雅的人家流連,私心不由得不感到慶幸,怎麼也不會料到這樣的日子不久就會一去不復返了。
二
到校後不久,我就上課了。我從未教過書,蘿蕤卻安排我教「英國文學史」和「高級英文作文」,都是四年級的課,我只有十來天時間備課,而且沒有課本可用。蘿蕤鼓勵我試用馬列主義觀點講授英國文學史,而我對「馬列」一竅不通,只好臨時抱佛腳,勉為其難,深恐有負蘿蕤大姐的信任和期望。不料幾個月後,「知識分子思想改造運動」就從天而降,不僅要「人人過關」,而且沖擊了教學工作,我教的「英國文學史」下馬,我倒落得清靜,也免得蘿蕤為我操心。
「思想改造運動」一打響,市委工作組進駐燕園,發動全校師生批鬥趙紫宸、陸志韋、哲學系主任張東蓀,要求人人和他們「劃清界限」。作為西語系系主任,蘿蕤不僅僅要檢討個人的「資產階級思想」,還要參加各種大、小會議,沒完沒了地檢討在領導教學工作中「重業務,輕政治」的錯誤傾向,疲於奔命。
「思想改造運動」告一段落,緊接著上級宣布全國高等院校「院系調整」,教會大學一律解散,燕京和輔仁按不同科系分別並入北大、清華、北師大,人員聽候統一分配。7月,蘿蕤來訪,向我傳達本系教師分配情況。五名教授中,她本人和其餘三位教授都去北大,唯有我的去處是天津南開大學。話一出口,她就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我明白她的心情。當初她讓我放棄未完成的博士論文,萬里來歸,而現在卻只能讓我任人擺布,無可奈何,吉凶莫測,她怎能不感到由衷的負疚?當初,她滿懷信心,要壯大燕京的英語教授陣容,以芝大英語系為藍本建立一個優異的英語專業。如今她以稀有的才華構建的象牙之塔在狂風暴雨中化為灰燼,美好的夢想成為鏡花水月,她怎能不傷心欲絕?幾個月來,她憔悴了許多。盡管她平日總鎮靜自若,從容不迫,但不難想像,在工作組的政治壓力下忍受了多少煎熬,因為既是趙紫宸的女兒,又是陸志韋的乾女兒,她又何從「劃清界限」?長年徜徉於詹姆斯小說中那些女主角的精神世界,她那詹姆斯式的細膩感情與良知,怎經得起如許粗暴的沖擊?同時,夢家在清華也遭受猛烈批判,現在被分配到考古研究所了,她父親在被長期批鬥之後也被迫告別任教多年的燕園。此時此刻,我決不能和這位敬愛的大姐「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而只能強作歡顏,好言寬慰,讓她不要為我操心,反正我是四海為家的。
我本打算暑假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去南開報到。不料又奉命參加「亞洲太平洋地區和平會議」翻譯工作,直到1952年11月才離開燕園,一輛卡車連人帶行李把我和老母送到前門火車站。距蘿蕤到車站接我不過一年多,燕京大學已經換了人間,「新北大」成了風光旖旎的燕園的新主人。
三
我到南開大學任教之後,和原燕園同仁聯系不多。1956年夏,我又被調回北京,在西郊一所外語學院英語系任教。學院離「新北大」不遠,我有時在周末或假日去看望蘿蕤,但她大部分時間住在市內家中,因此也難得見上一面,說點閑話。1957年我中了「陽謀」暗算,輾轉聽說夢家也落難,蘿蕤受打擊,患了精神分裂症。1958年,我發配北大荒,從此顛沛流離,多年與蘿蕤不通音信。只知道她仍在北大任教,但身為「右派」家屬,又為精神病所苦,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及至「十年浩劫」臨頭,又輾轉聽說夢家在「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腥風血雨中不堪凌辱而自裁。蘿蕤從此孑然一身,精神分裂症更形加劇。
「十年浩劫」之後,我又回到北京原單位任教,重新見到蘿蕤,真「二十餘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當年從燕大調入新北大的四位英語教授中,三位都在「浩劫」中死於非命。蘿蕤碩果僅存,但她自己在市內的家、夢家生前精心搜集的明代傢具和字畫、她的斯坦威鋼琴,都沒逃脫「橫掃」的命運。
她已搬到父母生前寓居的美術館後街二十二號一座歷史悠久的四合院內,兩間朝西的小屋,裡面一間放了一張小床、一張小書桌、兩三把椅子。這是她的卧室兼書房,也是她接待國內外來訪者的小天地。外面一間放著幾個書架,藏書中包括她當年在美國搜集的全套初版詹姆斯小說和愛略特簽名的詩作。她畢生以讀書為樂,可目力衰退,不得不有所節制。她熱愛音樂,現在唯一的消遣是坐在小屋裡傾聽西方古典音樂的錄音。和沈從文一樣,她從來不談個人的苦難經歷。正如楊憲益和戴乃迭從來不提在「浩劫」中痛失獨子之痛一樣,她也從來沒有提到過她的喪夫之痛。我知道她因精神分裂症仍在服葯,有一天,我注意到她的嘴唇不時抽搐,便問她是否可以減少劑量。她的臉立刻變色,質問我:「你要讓我犯病嗎?」我後悔說話唐突,同時也突然認識到,這么些年來她形影相弔,不定受到過怎樣的夢境的煎熬。哪怕一個詹姆斯式的悲劇女主人公,也不可能以如此的勇氣和尊嚴承受她的苦難。
令我感到驚喜的是,泰山壓頂的苦難並沒有使她顧影自憐,一蹶不振。我重返北京之後,有機會去市內,一定和老伴兒一道去看望她,一杯清茶,談天說地。或者約她去吃個小館子,打個「牙祭」,反正讓她高興我們也就高興。有時還帶上孩子或親戚或外國友人去拜見這位倖存的國寶,她也樂於接待。我也常和她一道參加一些學術活動。1980年12月,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在成都主辦外國文學學會成立大會,雖然路途遙遠,蘿蕤也不畏長途跋涉,和我搭乘同一趟火車前往成都赴會。1984年春,美國加州大學歐文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lrvine)英文系克里格(Murray Krieger)教授應我的邀請來廣州中山大學作系列演講,她也欣然應邀赴會,談笑風生,而且從來沒有要求特殊照顧。
令我感到更加驚喜並肅然起敬的是,她以衰病之軀,且又老眼昏花,卻堅持不懈地從事教學和科研。英文系出版的《歐洲文學史》巨著由她和另外兩位教授負責編寫的。她擔任英文系博士研究生導師,傳道授業,既慈祥又嚴格。我曾應邀參加過她的博士生的口試,深為她的敬業精神所感動。她早年翻譯的愛略特的長詩《荒原》久已膾炙人口,八十年代初又應上海譯文出版社之約重新修訂。同時,她又毅然投身翻譯美國詩人惠特曼(Walt Whitman)的經典巨著《草葉集》(The Leaves of Grass)。在她那僅能「容膝」的小屋裡,夜以繼日一面鑽研惠特曼的全部作品、一切有關詩人和《草葉集》的學術著作,一面伏在那張小書桌上,用她那一筆不苟的書法,重鑄惠特曼前無古人的詩篇,長達十二年。在這個期間,上海譯文出版社又約她翻譯一部詹姆斯短篇小說選。她忙於翻譯《草葉集》,只抽空翻譯了《黛茜·密勒》和《叢林猛獸》兩篇,其餘三篇和詹姆斯的著名論文《小說的藝術》就由我完成了,1985年出版。和她合作的過程也是向她學習的過程,可惜只有一次這樣難得的機會。
1988年,我和美國《紐約時報》駐北京記者葛鋼(Ed Gargan)談起蘿蕤大姐劫後餘生翻譯《草葉集》全文的「壯舉」,他深受感動,央我幫忙安排登門采訪。葛鋼在那間小屋裡進行采訪之後,寫了長篇報道,登在1988年2月16日《紐約時報》的頭版,引起美國研究惠特曼的學者極大的興趣。為了表彰她畢生獻身文學研究和教學的精神和成就,1991年芝加哥大學邀請趙蘿蕤博士回母校參加建校一百周年活動,並授予「專業成就獎」。
1993年9月,蘿蕤又應香港中文大學之請,去講學兩周。9月24日,她從中大寫信到美國給我,信中提到她不久前看過年初在紐約出版的我用英文撰寫的回憶錄《一滴淚》(A Single Tear):「我還在為你的書而感到振奮。」又說她曾和中大英文系教授提到我的書,「我說不但內容一字動不得,即文字也一字動不得。」同時,她也知道這本紀實作品,雖然平實之極,卻已經使我們陷入「貧歸故里生無計,病卧他鄉死亦難」的境地。在信的結尾,她用朴實無華的語言向我們發出深情的邀請:「你和怡楷來京可住我處,我們現在西屋作客房,有全套衛生設備。我仍有保姆,可和我同飯。」蘿蕤大姐老境凄涼,竟然還要為我這個無家可歸的遊子的食宿如此操心,怎能不令我感慨萬千,欲哭無淚。我只能等形勢允許時再作歸計,面謝大姐的關心愛護了。
1997年秋,北京一所英語學院邀請我來年返京講學,我指望終於可以重新回到蘿蕤大姐身邊了。怎麼也沒料到,1998年元旦就傳來了噩耗,蘿蕤大姐已含恨走完了她八十六年風雨人生的道路。當年她領軍的燕大西語系五名教授中,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不到四年之後,她度過黃昏歲月的那座被文化專家們稱為「集建築、人文、文物價值於一身」的故居,面臨巨大商業利益的沖擊,也在推土機下死於非命。
2005年10月我回國探親訪友,曾在上海作短暫的停留。8日下午,由友人陪同偕怡楷前往上海博物館,專程參觀陳夢家先生生前搜集的明代傢具精品,憑吊兩位故人。55年前在他倆朗潤園家中做客的光景,歷歷在目,物在人去,恍若隔世。但願蘿蕤大姐在天之靈不再為我這個羈留海外的八五老人的食宿操心!
9. 陳夢家的收藏家
陳夢家不僅在文學創作,學術研究上取得了豐富的成果。他本人還是一個明版代傢具收藏家。前不權久去世的王世襄先生在明式傢具收藏方面是一代翹楚。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陳夢家先生之傢具收藏比起王先生也並不遜色。王世襄先生在收藏之餘有兩部著作《明代傢具研究》《明代傢具珍賞》,奠定了他在這個領域裡面的地位。但是我們嘗試翻一下這兩本書,會發現裡面除了王先生的收藏之外,收錄最多的就是陳先生的傢具收藏,不過因陳先生早逝,這些收藏標注為陳夢家夫人(即趙蘿蕤)所藏。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一張元代黃花梨圓後背交椅,這是現存最早的一張交椅,洵為寶貴。陳氏夫婦所藏現大多收藏於上海博物館。與王世襄先生所藏傢具共同受人參觀。
10. 館藏文物的上海博物館館藏
上海博物館以其收藏的大量精美的藝術文物而享譽國內外。其中,又尤以青銅器、陶瓷器和歷代書畫為特色。上博的青銅器主要是晚清以來江南幾位收藏大家的一 批流傳有緒的名品,如著名的大克鼎等。館藏的保卣、召卣,也都是著稱於史學界和金文學界的重器。上博陶瓷器的收藏集中了江南的大部分精品,史前時代的良渚文化細刻陶器,為稀見之品。原始青瓷的收藏,也是館藏的特點。唐宋各代表性窯口的產品也都有收藏體系。至
於景德鎮的彩瓷的收藏,更有獨到之處。上博歷代書畫的地收藏,素有江南半壁江山之說。書法中,王獻之的《鴨頭丸貼》、唐高閑的《千字文卷》、懷素的《苦筍貼》等,皆為一代的傑作。繪畫中,唐孫位的《高逸圖》、五代董源的《夏山圖卷》、宋梁楷的《八高僧故事圖卷》等都是稀世之珍。至於明清兩代畫家作品的收藏,更為當代之冠。其它各文物門類的收藏,也成蔚為大觀。如錢幣、古玉、璽印、雕刻等,都有一定的規模,且名品眾多,自成體系。傢具的收藏更是集王世襄、陳夢家兩大家之精華於一身,世上實無人能出其右。上海博物館(新館)位於上海市的中心——人民廣場的南側。上海博物館是1952年在當時的市長陳毅同志的支持下,合並了原有的幾個博物館而成立的。最先的館址在河南南路16號(原中匯銀行大廈內)。1995年底,新館正式建成。文物 11.2 萬余件,包括青銅器、書法、繪畫、 陶瓷器、玉器、石雕、甲骨刻辭、璽印、錢幣、絲綉染織、牙骨雕刻、少數民族工藝品以及上海地區的考古發掘品等,上自舊石器時代,下迄近代和現代。全部收藏以青銅器、陶瓷器和書畫最具特色。在青銅禮樂器中, 重要的藏品有西周成王時代的德方鼎,康王時代的大盂鼎,孝王時代的大克鼎、小克鼎,懿王時代的師虎簋、師兌簋,宣王時代的頌鼎;春秋時代的有渾源李峪村青銅器群的主要器物犧尊和鳥獸龍紋壺、 齊侯壺、 邾公華鍾,田齊三量和商鞅方升等。瓷器有商原始青瓷尊、唐邢窯盈字盒、唐越窯海棠式大碗、成組的宋汝窯盤、南宋官窯貫耳瓶、元景德鎮窯青花蓮花罐、明永樂景德鎮窯紅釉盤、明成化景德鎮窯青花孔雀藍釉盤等等。
在1萬余件的書畫中,早期的有晉王獻之鴨頭丸帖卷、唐懷素苦荀帖卷、唐高閑千字文卷、唐孫位高逸圖卷及五代董源夏山圖卷等。宋代有趙佶柳鴉蘆雁圖卷及千字文卷、蘇軾與謝民師論文卷、黃庭堅華嚴疏卷、米芾多景樓詩冊、郭熙幽谷圖軸、馬遠雪屐觀梅軸、李迪花鳥軸等。元代有王蒙青卞隱居圖軸、吳鎮漁父圖卷、趙孟頫洞庭東山圖軸、倪瓚漁庄秋霽圖軸和六君子圖軸等。至於明清書畫家的作品,既精湛且富有系統、代表性畫家的卷軸,都在數十件以上,是江南書畫匯集的所在,也是館藏的重要特色。錢幣的收藏,最有規模。明清流派篆刻印章的收藏,居全國博物館首位。在考古發掘品中,以大宗的良渚文化玉禮器最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