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秦漢,唐宋,明清,室內陳設設計風格有何不同,急用啊
中國室內陳設唐和宋之間應該劃出一條明顯的界限。內容較多,字數限制只能說個大概了。
《中國風俗通史秦漢卷》P238-P258專門介紹秦漢時室內陳設:傢具內型包括箱櫃類傢具,座榻類傢具,幾案類傢具,寢具,屏障類傢具和雜類器具。(秦漢人喜歡坐在榻上,榻可以坐,也可以睡覺,榻和今天的茶幾差不多高。又秦漢人特別注重建築的風水,甚至高過了建築本身的實用價值。又秦漢時建房一般都一廳二室,不和其他的房連接在一起修建。)
進入漢朝時期,整個漢朝處於封建社會上升時期,中國封建社會進入到第一個鼎盛時期,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促使建築,工藝傢具產生顯著進步,漢朝傢具工藝有了長足的發展。,漢朝除了大規模建造宮殿,壇廟,陵墓外,貴族官僚的苑囿私園也出現,它們的興建興起共同推動了傢具的發展。既是我國古代建築史上的又一個繁榮期,也是我國低型傢具大發展的時期。在繼承戰國漆飾的基礎上,漆木傢具進入全盛時期,不僅數量大、種類多,而且裝飾工藝也有較大的發展。漢代漆木傢具傑出的裝飾,使得漢代漆木傢具光亮照人,精美絕倫。此外,還有各種玉制傢具、竹製傢具和陶質傢具等,並形成了供席地起居完整組合形式的傢具系列。那時,人們席地而坐,所用的傢具一般為低矮型,如:席子、漆案、漆幾等。隨用隨置,並沒有固定的位置。可視為中國低矮型傢具的代表時期。這一時期傢具的主要特點是:(1)大多數傢具均較低矮。(2)始見由低矮型向高型演時的端倪。(3)出現軟墊。(4)製作傢具的材料較為廣泛。具體來說,秦漢時期室內陳設格局風格和傢具的設計,製作,用材的特點有:
1 以床塌為中心的起居形式
住宅內各種房間的基本功能與傢具的陳設格局,我們在許多漢代的住宅建築明器、墓室壁畫和畫像石上都能夠看到。從許多住宅明器上的板門、交欞窗、窗內的帷幕、院中的曬衣木架,及墓室壁畫和畫像石上有描繪住宅內生活的場景,我們可以了解當時住宅室內的功能與傢具陳設。
大約東漢後期,隨著對西域各國的頻繁交流,北方少數游牧民族進入中原地區,打破了各國間相對隔絕的狀態,胡床逐由西城輸入,漸受歡迎。所謂胡床,就是可張可合,攜帶便捷,可以折疊的馬扎。以後被發展成可折疊馬扎、交椅等,更為重要的是為後來人們的"垂足而坐"奠定了基礎。《益都耆舊傳》中有"鋸胡床,垂足而坐"之說。據《太平御覽》記載:"靈帝好胡床。"
床與榻在功能和形式上有所不同,床略高於榻,寬於榻,可坐可卧;榻則低於床,窄於床,有獨坐和兩人坐等。秦漢時僅供坐用,後衍化演變成可坐可躺。劉熙«釋名,釋床,帳»說:"人所坐卧曰床裝也,所以自裝卸也。長狹而卑曰榻,言其榻然近地也。小者獨坐,主人無二,獨所坐也。"
床榻在秦漢時期得到很大發展,床開始向高型發展。«益都耆舊傳»中說:"刺史每自坐高床,為從事設單席於地。"
榻也有大者。《三國吳志魯肅傳》載:「周瑜薦肅與孫權與語甚悅之,眾賓罷退,乃獨引肅還,合榻對引密議天下事」。
從秦漢時期的壁畫,畫像磚,畫像石,漆畫,帛畫,雕塑,板刻中可以推斷,床榻是當時使用最多的傢具之一。
《後漢書徐稚傳》:「陳蕃為太守,不接賓客,唯(徐)來,特設一榻去則懸之」。河北望都漢墓壁畫中「主記史」和「主簿」各坐一榻。兩榻形制,尺寸基本接近。腿間有弧形券口牙板曲線,榻面鋪有席墊。
陝西綏德大瓜梁漢墓出土的石刻門楣,主要端坐小榻,前有人跪拜。江蘇徐州洪樓村和茅村漢墓畫像石上,都有一人獨坐榻上,徐州十里鋪東漢墓畫像石中,有三人跪拜,一人端坐榻上的刻畫。河南鄲城出土的漢榻為長方形,四腿,長875毫米,寬720毫米,高190毫米,腿足橫斷面是矩尺形,腿間也有弧形曲線。榻面刻有隸書:「漢故博士常山大傅王君坐榻」。
床榻興起盛行,對其裝飾也悄然升溫。《釋名》載:「帳,張也,張旋於床上也」。可見,秦漢床上始施以床帳,冬設幔帳避暑,夏施蚊帳避蠅。
秦漢時期的屏風常與床榻配合使用。側有屏風,烘托有序,配合建築隔斷,起擋風,屏蔽,分割,美化室內空間的作用,而構安靜,穩定的空間區域氛圍和效果。榻屏是屏與榻相結合的新品種,標志漢代新興傢具的誕生。東漢李尤有一首《屏風銘》:「舍則潛避,用則設張,立則端直,處必廉方,霧露是抗,奉上蔽下,不失非常。「簡短數句,描述了當時屏風的狀態。
從漢代銅鏡的裝飾圖形中看出漢代的屏風多為兩面形和三面型。(《西京雜記》里記載有:」......雲母屏風,琉璃屏風,列寶帳於桂宮,時人謂之四寶宮。」)中的側寶屏風」等。
唐時期的室內陳設,和今天電視上看到的日本傳統生活方式幾乎是一樣的,唐人會客喜歡直接跪在地板上,有唐人會客飯前飲茶,飯後飲酒,如果不是吃飯時間,只會給水果或點心,不會給茶的。
《中國風俗通史隋唐五代卷》P177-P231專講唐人建築與室內陳設。因隋唐時的坊市制度,因而,隋唐與漢不同,唐人都熱衷於建四合院,且喜歡採用中軸線和左右對稱分布。唐人建房迷信的同時,還注重養身,例如:「何為安處,曰非華堂邃宇,重茵廣榻之謂也。在乎南向而坐,東首而寢,陰陽適中,明暗相半。」
唐人傢具有很多,富人和窮人是不一樣的。重要的有:簾,帷,帳為這一時期重要的遮蔽物,屏風。地上有地衣,茵褥裝飾地板(估計這樣跪下來才不會那麼疼)。室內有繩床(可以躺下來得那種靠背椅),椅子。燈燭(唐人特別看重這玩意,社會上喜歡用蠟燭炫富。)其他的井欄,葯臼,食櫃,水槽,釜鐺,盆瓮等基本都家傢具備。還有特備重要的是幾案,唐人都喜歡跪在幾案前,幾案有大有下,有貴有賤,用途也大不相同。
隋唐傢具仍分七大類,即坐具、卧具、承具、憑具、庋具、屏具和架具。
圖11三彩陶塌(西安唐墓)2獨坐小榻(墩煌)3四齣頭官帽椅(敦煌)4圈椅(楊耀據唐《宮中圖》復原)5三彩錢櫃(西安唐墓)6椅(西安唐墓壁畫)7圈椅(唐《紈扇仕女圖》)8紈扇仕女圖(月樣杌子)9方凳(衛賢《高士圖》)10長桌及長凳(墓高窟第473窟壁畫)11屏風、案、桌、扶手椅(五代王齊翰《勘書圖》)12方桌(墓高窟第85窟壁畫)13住宅內的床(墓高窟第217窟壁畫)14桌、靠背椅、凹形床(顧閎中《韓熙載夜宴圖》)
坐具
隋唐五代坐具十分豐富,並出現不少新品種。隋唐是席地坐與垂足坐並存的時代,繼續發展的坐具和新出現的坐具主要是為了適應垂足,如凳類、筌蹄、胡床、榻以及椅類等。
凳類坐具如四腿八挓小凳,見於敦煌壁畫。方凳見於章懷太子墓壁畫和五代衛賢高士圖。敦煌唐代壁畫嫁娶圖還繪有寬體條形坐凳,供多人同坐。還有一種圓凳,圓形坐面,下有凳腿,為西安西郊唐墓出土的彩陶說明唱俑所坐。這時新出現一種平面呈半圓形稱為「月樣杌子」的垂足坐具,在唐畫如《紈扇仕女圖》、《調琴啜茗圖》、《宮中圖》和《搗練圖》上皆可見到(圖2)。
筌蹄用竹藤編制,圓形,在南北朝時已出現在佛教活動中,隋唐流行於上層家庭。西安王家墳唐墓出土一件三彩持鏡俑就坐在這樣的筌蹄上,作腰鼓狀,上下端及腰部都有繩狀紋。筌蹄至五代演變為各式綉墩(圖3)。
胡床即馬扎,在隋唐繼續流行。眾多出土模型和壁畫顯示,隋唐的獨坐式小榻多為壼門式。還有一種可坐多人的長榻,唐代稱「長連床」,如敦煌莫高窟第196窟所繪二僧共坐一榻即是。
在兩晉南北朝時已透露出若干消息的椅子,至遲在唐代中晚期已經流行。當時多稱「繩床」,特別為僧尼修禪講經所必備。白居易詩雲:「坐倚繩床閑自念,前生應是一詩僧。」李白詩也說:「吾師醉後倚繩床,須臾掃盡數千張。」這種可坐可倚的坐具實際就是椅子。稍晚在五代顧閡中《韓熙載夜宴圖》中有靠背椅。《舊唐書.穆宗本記》載:「長慶二年十二月辛卯,上見群臣於紫宸殿,御大繩床。」此種皇帝專用的大尺度繩床,可能就是寶座。
圈椅出現於中晚唐,造型古拙,可從《縱扇仕女圖》、《宮中圖》中見到。
卧具
隋唐卧具仍以床和炕為主。
四腿床是一般的床式,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一件,長2900毫米、寬1000毫米,高500毫米,用當地紅柳製成,上鋪柳條。敦煌唐代經卷本著色佛傳圖(藏大英博物館)描寫病者與死者靈魂升天情景,上繪一四腿床,與新疆出土的木床一樣。
壼門床為高級床,是隋唐傢具的代表類型。山東嘉祥英山一號隋墓壁畫繪徐侍郎夫婦共坐在一張壼門床上。床後立屏,兩側侍女侍立,床前有直柵足杌,二人倚斑絲隱囊,觀看雜戲舞蹈。其壼門空朗,上部曲線作小連弧形,連接兩側陡瀉的弧線,彎轉有力。床框厚實,下部托泥輕巧,造型很有韻味。壼門床至唐代更為成熟,壼門曲線簡潔有力,整體造型更趨勻稱舒展。莫高窟唐第217窟得醫圖,繪一貴婦坐於壼門床上,旁立侍女抱幼嬰等待醫士診病。敦煌著色佛傳圖上繪有摩耶夫人夜夢佛乘象入胎,夫人即卧於壼門床上。壼門床面積很大,占據室內很大空間,生活活動都在床上進行。《唐書.同昌公主傳》載:「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降宅於廣化里,制水晶,火齊、琉璃、玳帽等床,悉支以金龜銀塹。」《隋唐佳話》:「太宗中夜聞告侯君集反,起繞床而步,亟命召之,以出其不意。」使用的都應是壼門床。
黃河以北,冬季寒冷,東北猶甚,多不用床而用炕。《舊唐書.高麗傳》載:「冬月皆作長坑,下燃溫火以取暖。」記載雖短,卻具有普遍意義。炕燃煤或禾,既取暖又用以炊事。
承具
隋唐承具處於高、低型交替並存時期。低型承具繼承兩漢南北朝已臻成熟的案、幾。高型如高桌、高案,處於產生和完善的過程中,數量尚不多。
低型承具供席地坐時用,較低,約高350~500毫米,隋唐時仍廣泛使用,如低案、翹頭低案等(圖4)。
高型承具為垂足坐或站立時所用,較高,約650~880毫米,隋唐時有所創造和發展,新品種如桌類,同椅類傢具一樣,對以後造成很大的影響。
莫高窟晚唐第85窟壁畫楞伽經變繪有兩張方桌,結構形式相同,均為方形桌面,四隅各一腿,直接落地,腿間無牚,造型簡朴,沒有任何裝飾,注重功能。從圖中屠師和狗的比例來看,桌高約800毫米,是迄今最早的方桌形象。
敦煌唐代壁畫彌勒下生經變嫁娶場面常繪有宴飲情狀:帷幄中置一條形桌,四面垂帷,桌上布陳杯盤匙筷,男女分坐左右,從所繪尺度,桌長約2500~3200毫米。此桌與條凳共用,已為垂足坐式,為高型長桌,但因有桌幄腿部結構不得見。但有的壁畫所繪長桌結構十分清楚,桌下立四條直腿,腿間無牚,其簡朴情況與壁畫所繪方桌一樣。唐代尚無「桌」字,當時可能稱為「台盤」。唐貞元十三年《濟讀廟北海壇祭器碑》記雲:「油畫台盤二.一方五尺,一方八尺。素小台盤一。」唐尺一尺約合300毫米,則上述之桌一為1500毫米、一為2400毫米,似指長度,應屬長桌。
莫高窟盛唐第103窟維摩詰經變繪維摩詰坐在拔高的帶斗帳和圍屏的壼門小榻上,手持麈尾,倚弧形憑幾。榻前置一幾頗高,為與低型幾案區別,姑且名曰高幾。此高幾畫得相當仔細,幾面由四塊木板拼成,上繪清晰的褐色木紋,兩端安翹頭。幾兩側曲形柵足上曲下直,排列較密,下有貼地橫柑。此圖形象說明幾案是隨坐具的加高而加高的。唐代高幾國內尚無實物,但日本奈良正倉院收藏了一件相當於唐代的高幾,與敦煌莫高窟第103窟不同的是直形柵足,不排除是遣唐僧從中國攜歸之物。
傳世繪畫《宮樂圖》繪出唐時宮庭宴樂場面,當中置一壼門大案,兩側各有兩位婦女坐在月樣杌子上,還各有兩個空置的月樣杌。案面長方,漆成方格網狀,有大邊和抹頭,轉角為委角,飾以銅角花。案正面有壼門三洞,從人數看側面應有六洞,近地處有交圈的托泥。在受力構件上作出壼門曲線,說明受力構件與牙板尚未分離。因是宮中使用之物,造型和漆飾頗富麗豪華。傳唐閻立本《北齊校書圖》的壼門大榻,與此大案結構、造型相近。
壼門大案從東漢和南北朝的坐榻及床演變而來,在唐代發展成熟。從繪畫及壁畫可知,帶有壼門的傢具在唐代使用很廣,不僅用在承具如大案、小案、雙層案上,也用於坐具與皮具,五代仍有延續,至宋則為新的、更簡便和省工省料的樑柱結構所代替。
憑具
隋唐憑具沿習兩漢南北朝,有直形憑幾、弧形憑幾和隱囊。
河南安陽隋張盛墓出土有直形憑幾模型,幾身截面梯形,腿和底村連成一體呈「山」字形,並在中部飾兩道弦紋。日本正倉院所藏唐代憑幾造型與此大體相類。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一件木質憑幾(考古報告誤為琴幾),上繪漆畫,是目前為止國內僅有的隋唐憑幾實物。幾面一字形,兩端抹成弧狀,木胎加彩漆繪並嵌螺錮,面上界分為七塊,兩端漆飾已脫落,中央五塊尚清楚可辨,繪團花、折枝花和騰飛小鳥。雙腿中部較細,上下兩端擴大為方形,腿下有底村。底村兩端抹圓,與日本正倉院所藏唐代憑幾造型幾乎全同。
弧形憑幾產生於東漢末,多流行於長江下游,隋唐仍在使用,但已近尾聲。河南隋代張盛墓出土一件陶質弧形憑幾模型,弧形扶手截面梯形,三曲足為獸腿。山西省博物館藏有一件唐開元七年(719)石雕天尊像,右手執扇和拂塵,左手扶曲形憑幾,幾腿為弧鵠,可見其使用情況。敦煌莫高窟初唐203窟壁畫維摩詰圖,維摩詰坐於壼門式小榻上,上覆斗帳,右手執麈尾,前置弧形憑幾,幾腿亦為獸腿形。
隱囊即巨形靠枕,隋唐上承南北朝「斑絲隱囊」,無大變化。山東嘉祥英山一號隋墓壁畫繪有墓主徐侍郎夫婦坐於壼門式床上,其婦身後即倚靠一件隱囊,其體量、造型都與唐孫位《高逸圖》一樣。《高逸圖》繪山濤、王戎、劉伶、阮籍四人。山、阮都倚著隱囊。王維(酬張諲)詩也提到隱囊:「不逐城東游俠兒,隱囊紗帽坐彈棋。」普通百姓使用的隱囊比較簡單,稱「布囊」。《續玄怪錄》卷四雲:「斜月尚明,有老人倚布囊坐於階上,向月檢書。」
(扶風法門寺出土的唐代銀案)
庋具
南方庋具多用竹材,如笥、櫥、箱、籠;北方多用木材,如箱、櫃、匣、櫝。因選材不同,加工工藝也不一樣,造型也有差異。
唐代箱有木質、竹質、皮質三種,且有長方形和方形盝頂之別。陝西扶風法門寺出土的八重寶函(銀箱),外幾重皆為盝頂式(圖5)。
苟以竹或萑葦為之,是用以盛衣物、書畫、飯食的矩形盛器。《大唐新語》卷四謂:「則天朝,恆州鹿泉寺僧凈滿有高行,眾僧嫉之。乃密畫女人居高樓,凈滿引弓射之狀,藏於經筒,令其弟子詣闕告之。」《隋唐嘉話》記虞世南曰:「昔任彥升善談經籍,時稱為五經筒。」
隋唐的櫃多為木製,以板作櫃體,多橫向放置,外設櫃架以承托,有衣櫃、書櫃、錢櫃等不同稱謂。櫃與箱、匣的不同在於體積較大。《開河記》雲:「大業中,詔開汴渠。開河都護麻叔謀好食小兒。……城市、村坊之民有小兒者,置木櫃,鐵裹其縫,每夜置子於櫃中,鎖子。全家秉燭圍守。」《朝野僉載》與《酉陽雜俎》都記有櫃中藏人的類似故事。
書櫃也稱「文集櫃」。白居易《題文集櫃》詩曰:「破柏作書櫃,櫃牢柏復堅。收貯誰家集?題雲白樂天。……自開自鎖閉,置於書帷前。」有的書櫃用珠寶玉石裝滿,《杜陽雜編》曰:「武宗皇帝會昌元年渤海責瑪瑙櫃,方三尺,深色如茜,所制工巧無比。用置神仙之書,置之帳側。」唐尺有大、小尺之分,據《唐六典》,日常用尺為大尺,一尺約合296毫米,三尺方櫃長寬各約890毫米。
文獻中也有關於錢櫃的記載。《唐書》記:「王伾茸無大志,唯務金帛寶玩。為大櫃,上開一孔,使足以受物。夫妻寢止其上。」能容兩人睡卧其上,可見甚大。「上開一孔」就是在櫃的上面開投放錢幣的小孔。西安王家墳唐墓出土一件三彩釉的錢櫃,由六塊板組成。兩側板略高了櫃面,兩端有三角形翹起為飾。上板前沿中間設一小門,靠里端開有一個足可以投拋錢幣的一字孔。小門可以抽開,門板側面釘鈕頭鍋。前面立板也釘鈕頭,可以鎖住。櫃架於四角呈矩尺形的櫃托上,懸空防潮,不使錢幣銹蝕。在櫃體和托架上都有帽釘狀凸起裝飾。櫃體正面設兩個圓形獸面,櫃體兩側也各設一個,除裝飾外,似乎還示意辟邪(圖6)。
櫥也供貯食藏物,一般為豎向,並常設抽屜。《癸辛雜識》曰:「昔李仁甫為長編,作木櫥十枚,每櫥作抽替匣二十枚,每替以甲子志之。凡本年之事,有所聞必歸此匣,分月日先後次第之,井然有條。」《雲仙雜記》:「許芝有妙墨八櫥,巢賊亂,瘞於善和里第。事平取之,墨已不見,惟石蓮匣存」,是藏墨之櫥。《廣輿記》:「庾易,……長中袁錄慕其風,贈以鹿角,書格,蚌盤,牙筆,易將連理幾竹書格報之。」此雲「書格」,即書櫥。
具
隋唐屏具有座屏、折屏兩種,不僅擋風,還能分隔空間,襯托主體。在屏風上作畫題字更可襯托氣氛。
隋唐已大量用紙,屏風扇一改過去在實板上作畫的做法,而以縱橫木梃形成田字框架,在兩麵糊紙,再在紙上作畫題字,正如白居易《素民間謠》所雲:「爾今木為骨兮紙為面」。迅速發展中的隋唐山水、花鳥畫,自然會用之於屏風,於是,張藻松石、邊鸞花鳥都成了屏風畫的熱門,與漢晉南北朝屏風畫的人物故事和或純裝飾的漆屏不同。
折屏無下座,由多數扇組成,互成夾角立於地上。屏扇都取雙數,盛唐後多為六扇,即所謂「六曲屏風」,李賀詩雲「周回六曲抱銀蘭」。扇與扇之間用絲繩或稱為「屈戍」、「屈膝」、「交關」等(即今所稱「折鐵」、「合頁」或「搭鉤」)的金屬件相連。唐墓壁畫和日本正倉院所存「羽毛篆書屏風」、「羽毛文書屏風」、「羽毛少女屏風」及「唐草夾擷屏風」等實物,都是唐代六曲屏風。折屏一般較矮,約高1200~1650毫米,先用較寬的木條作出四個邊框,框中用木格做成日、目或田字格,再於其上糊紙、絹、紗或夾纈織物,或單面或雙面。
座屏以下有底座,不折疊,與折屏有別,因需空面居中,故扇數多為奇數。《唐書.魏徵傳》雲:「征上疏有言疏奏。帝曰:『聯今聞過矣,方以所上疏,列為屏障,庶朝夕見之。」,《通典》:「太宗疏督守之名於屏,俯仰視焉,其人善惡必書其下,州郡無不率理。」《唐書舊記》:「元和四年秋……,御制前代君臣事跡十四篇,書於屏。」這些大多是座屏。莫高窟盛唐第217窟壁畫得醫圖和第172窟壁畫凈土變都有座屏,前者為獨扇獨幅屏芯,後者為獨扇三幅
架具
隋唐架具有衣架和書架。
隋唐衣架基本形象是高植兩腿,中連以賞,上方有長形搭腦承架衣服,或木或竹。唐貞元十三年《濟讀廟北海壇祭器碑》有謂:「竹衣架四,木衣架三。」沈銓期詩雲:「朝霞散彩羞衣架,晚鏡分光劣鏡台。」五代《韓熙載夜宴圖》中也繪有衣架。
書架大致是四腿落地,中連數層擱板,上存書籍、書卷。白居易《書香山寺》詩雲:「家酲滿缸書滿架,半移生計入香山。」唐.楊烱《卧讀書架賦》雲:「兩足山立,雙鉤月生。從繩運斤,義且得於方正。量枘制鑿,術乃取於縱橫。功因期於學術,業可究於經明。不勞於手,無費於目。開卷則氣雜香芸,掛編則色連翠竹。」唐代書架的形象見於山西高平海華寺壁畫,修行的草廬內有一個書架,四腿落地,中橫擱板,上擱書卷和僧人日用什物,下為壺門立板,類似以後的博古架。
二傢具的裝飾
大體有出木類和漆飾、鑲嵌等類,有淡雅和富麗兩種不同取向。
出木類即在木面飾以桐油,或索性白茬,樸素無華,多為平民施用,士大夫追求返樸歸真,也常用此,稱「素幾杖」,白居易《素屏謠》曾有描寫。「素幾杖」也包括單一色漆。
唐代傢具漆飾繼承兩漢南北朝,又吸收各族及異域文化,從而形成開朗、豪邁、富麗的風格。其花紋前期以忍冬紋、折枝花和鳥紋為主,還有聯珠紋、雙獸紋。後期為之一變,忍冬紋很少見而流行團花和纏枝花等花鳥圖案。唐代漆飾手法則有彩繪、螺嵌、平脫、密陀僧繪等,並新創了雕漆工藝。
金銀平脫是從漢代貼金銀片發展而來,做法是用極薄的金銀片剪成圖案,貼於器上,然後塗二三層漆,經研磨使金銀片顯露,成為閃光的紋飾。金銀平脫是唐代工匠的創造,盛行一時,成為帝王享用的高級器物。《酉陽雜俎》曾記曰:「安祿山恩寵莫比,賜齎無數,其所賜品目有:金平脫犀頭匙筋、金銀平脫隔餛飩盤、平脫著足疊子、銀平脫破觚、銀平脫食台盤。又貴妃賜祿山金平脫裝具、玉合、金平脫鐵面碗。」
螺錮應用於漆木器,在唐代有很大發展,有的在螺錮上加淺刻,增加表現層次。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一件嵌螺錮木雙陸局,長28厘米、高7.8厘米,曲尺形腿,腿間開壺門光洞,下有托泥。盤兩長邊中間為月牙形城,左右各有六個螺錮花眼。盤中間有縱、橫格線各兩條,圍成畫面,上嵌雲頭、折枝花和飛鳥螺錮,總體與日本正倉院藏雙陸局相似。
雕漆是唐代新創的裝飾技法,是在木胎上先平塗薄漆數十道,再雕刻漆層成形。戰國有類似做法,但是先在木胎上雕刻成形,然後上漆,與唐代不同。
彩繪是漆飾的主要技法,為歷代普遍使用,唐代亦然。唐代傢具上的彩繪可從傳世唐畫如《宮中圖》、《宮樂圖》、《紈扇仕女圖》、《搗練圖》上的壼門大案、月樣杌子和圈椅等傢具上看到。
到宋代,以漢人為主的社會,就和我們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那種古人的生活方式基本一樣的了,高屋建瓴,立式傢具,桌子,椅子,凳子。
《中國風俗通史宋代卷》P157-P200專講宋代建築和室內陳設,宋代首先是樑柱式框架結構取代了隋唐史的箱型壺門結構。宋代傢具有:被褥和幄(相當於現代在床四周支起來的罩子),枕席(枕頭),席子,燈和蠟燭,扇子,鏡子,唾壺,溺器,暖水瓶,暖足器,各種香(熏香),掃帚,地衣等等。
又宋及以後的朝代傢具都有專書例如:東南大學出版社 2010年 邵曉峰著《中國宋代傢具》。
㈡ 春秋戰國時期的傢具主要有哪些類型,分別叫什麼名字。
我國古代傢具主要有席、床、屏風、鏡台、桌、椅、櫃等。席子,是最古老、最原始的傢具,最早由樹葉編織而成,後來大都由蘆葦、竹篾編成。古人常「席地而坐」,足見席子的應用是很廣泛的。床,是席子以後最早出現的傢具。一開始,床極矮,古人讀書、寫字、飲食、睡覺幾乎都在床上進行。《孔雀東南飛》:「阿母得聞之,槌床便大怒。」詩中的「床」指的是坐具。和這種矮床配合用的傢具有幾、案、屏風等。還有一種矮榻常與床並用,故有「床榻」之稱。魏晉南北朝以後,床的高度與今天的床差不多,成為專供睡覺的傢具。唐宋以來,高型傢具廣泛普及,有床、桌、椅、凳、高幾、長案、櫃、衣架、巾架、屏風、盆架、鏡台等,種類繁多,品種齊全。各個朝代的傢具,都講究工藝手法,力求圖案豐富、雕刻精美,表現出濃厚的中國傳統氣派,成了我國傳統文化的一個組成部分。其獨特風格與樣式,對世界不少國家產生過深遠影響。
椅子,胡床或馬扎。桌子,幾和案。案分為書案和食案。「幾「在古代不是供人坐的,而是供人依靠用的。床,胡床。被子:被裘。燈:瓦豆。鏡子:鏡鑒。
㈢ 想知道東漢時期流傳至今的漆器有哪些關於它們的歷史
漆器是中國古代的一項偉大發明。一九七八年,考古工作者在距今七千年的浙江河姆渡新石器時代遺址中,發現了一隻髹漆的木碗,這是我國也是世界上已知年代最早的漆器。此後,隨著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初生的漆工藝,像早晨初升的太阻,不斷升起。大約經過了五千年左右的蓬勃發展,從西漢初年開始,它如日中天,發射出最大的光和熱,進入了中國漆工藝史上最燦爛輝煌的巔峰時代! 一、漢代漆工藝昌盛繁榮的景象
漢代是我國漆器燦爛輝煌的時代。
漢代文獻中,有大量關於漆器繁榮的文字記載。當時人們滿懷激情地描述它,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詞句來歌頌它。如司馬遷的《史記》記載說,全國各地市場上,都有「木器髹者千枚」,「漆於斗」,漆器已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還出現了「陳、夏千畝漆」*這樣大規模的商品生產基地。張衡《南都賦》說:「其原野則有絲漆麻佇」e。揚雄《兗州牧箴》也說:「草繇木條,漆絲締絺生」,漆絲絺佇正是製造漆器的主要原料。《史記�6�1貨殖列傳》說:「山東多魚鹽漆絲聲色。」《鹽鐵論�6�1本議》說:「隴蜀之丹漆旄羽」,「兗豫之漆絲締之」,是全國著名的。當時各地的公私漆器作坊,也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揚雄說蜀郡成都的漆器作坊,「雕鏤扣器,百伎千工,其規模之大可以想見。當時的器具,凡是可以漆制的,無不製成漆器。人們普遍使用漆器。《鹽鐵論.散不足》記載:「今富者銀口黃耳,金罍玉鍾;中者舒玉佇器,金錯蜀杯。」「良民文杯畫案」,「塗屏錯跗」,「采畫丹漆」。說富裕和小康人家,都大量使用高級漆器。《鹽鐵論》說,漢代漆器乃「養生送終之具也」。人們不僅生前大量使用漆器,贊美漆器,而且;死後還要用大量漆器殉葬。半個世紀以來,我國考古工作者發掘了數以萬計的漢墓。發掘資料表明,漢墓隨葬了大量漆器。尤其是西漢墓,凡是能夠保存漆器的中等規模以上的墓葬,其隨葬品,許多是以漆器為主;那些不能夠保存漆器的墓,除一部分墓的漆器全朽不留痕跡外,也還有相當一部分墓葬,殘存大量漆皮和漆器痕跡,以及大量漆器的金屬配件、玉石珠寶嵌件和裝飾物。如湖南長沙望城坡古墳垸西漢墓,出土隨葬品二千多件,其中漆器佔去了一千五百多件;長沙馬王堆三座西漢墓出土漆器七百多件,廣西貴縣羅泊灣西漢墓出土漆器七百多件,四川綿陽永興雙包山二號西漢墓出土漆器五百多件,安徽巢湖放王崗西漢墓出土漆器三百多件」,湖北江陵高台二八號西漢墓出土各類器物二五O件,其中漆器佔二三O件。其它西漢墓隨葬品的情況,大都類此,即多數大中型墓,都是以漆器為主要隨葬品。幽靈世界只不過是現實世界的模擬,說明漆器在西漢人們生活中,佔有多麼重要的地位!由於漢代漆器生產的空前繁榮,所以漢代有不少帶漆字的地名,如「漆園」、「漆里」、「漆縣」等。
漢人普遍使用漆器,從事漆器生產的利潤豐厚,因此各行各業紛紛轉向漆業,農民大量湧入漆業。如東漢崔實《政論》說「農夫掇耒而雕鏤。」《後漢書�6�1』申屠蟠傳》記載:「蟠家貧,佣為漆工。」因此,在全國各地,形成了一支龐大的漆工隊伍。如成都一地,「雕鏤扣器,百伎千工」,但是,從事漆器生產,對於有些人是容易得病的;《髹飾錄�6�1序》說:「漆身為癩狀者,其毒耳。」對漆過敏的人;易患漆瘡。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一部西漢醫書《五十二病方》,記載了漢代人們的主要疾病,以及治療的葯方。書中有一章標題叫「鬃」�6�1,即「漆」,是專門醫治因漆而發病的各種醫方。說明西漢社會上從事種漆和髹漆的人極多,以致於「漆」這種職業病,已成為當時社會上的主要疾病之一。
長沙馬王堆漢墓醫書記載,漢代已有了滾行業的崇拜神:漆王。如該書有一個祝由方說: 「噴,漆王,若不能漆甲兵,令某傷,雞矢鼠壤塗漆王!」這說明西漢已有了人們崇拜的「漆王」偶像。西漢漆神的出現,也正是西漢漆器工業高度發達在意識形態上的反映。
漢代前後四百多年,雖均屬中國漆器的鼎盛時代,但西漢漆器已達頂峰:物盛些衰,自然之理,考古資料表明,東漢漆器,已有開始走下坡的跡象。這主要表現在東漢墓漆器隨葬品有所減少,如一墓出土數以百計漆器的情況,要比西漢墓少得多。目前我們能見到的,主要是西漢漆器,東漢漆器是很少的。也許這中間有別的原因,如東漢磚室墓在南方普遍的興起,而磚室墓是無法保存漆器的;又如,東漢瓷器已經出現,它或多或少會影響到漆器的統治地位。二、應有盡有的品種,豐富多彩的造型 考古發現漢代漆器數以萬計,其數量之多是空前的。不僅如此,漢代漆器品種之齊全,
造型之豐富,也同樣是漆工藝史上首屈一指的。
從漢代漆器的胎質來看,種類是非常之多的。當時各種質料的器物,都可以髹漆。據初步統計,有木、麻布、竹、陶、銅、鐵、角、皮、繒帛、藤、骨、石、金、銀、鉛、象牙、玳瑁等胎質。漢代漆工藝好像是一種普照的光,給許許多多的器物抹上鮮艷的顏色,披上美麗的外衣。 │
中國有過輝煌的青銅時代,那是在商周時期。到了漢代,人們認為青銅器雖然能鑄造出奇巧的造型、精緻的紋飾,但是,它的顏色太單調,於是,人們從愛美的角度出發,給青銅器髹漆繪畫,裝飾打扮,老氣橫秋的青銅器,一下子「年輕」了許多,變成了顏色鮮艷,光彩煥發,多姿多彩的漆器了。髹漆後的銅器,還可以防止表面銹蝕,經久耐用。
銅胎漆器雖然在戰國時已經出現,但只有到漢代才真正流行。考古工作者發現了許多漢代銅胎漆器。1938年,蒙古伊克昭盟伊金霍洛西南地方舶漢墓,出土了銅胎的漆鼎、漆壺、漆鈁、漆甑等,紋飾有狩獵紋和風紋。近半個世紀以來,考古發現的銅胎漆器就更多了,其中最精彩的,有廣西羅泊灣漢墓出土的銅胎漆提筒和銅胎漆盆,以及山東諸城漢墓的彩繪銅胎漆壺。
│
陶器曾經是人類童年就開始使用的器物,並且有過輝煌的彩陶時代。但是,用顏料彩繪,用粘附力差,極易掉色、剝落,隨著社會進步,彩陶時代終成過去。
陶器髹漆的歷史雖然悠久,新石器時代就有了,但那時漆的生產量太少,人們不願把珍貴的漆用到陶器上去,到了秦漢,漆的產量大增,秦二世皇帝竟然想要用漆來髹城,漆產量之大,就可想而知了。到了漢代,漆的種植和製造有了更大的發展,為陶器髹漆創造了條件。在陶骷上髹漆,使暗色的陶器,變得顏色鮮艷,光彩照人。考古工作者發現了許多漢代陶胎漆器,如山東臨沂銀雀山四號西漢墓,出土的陶胎漆器多達2l件,它們表裡均髹紅褐色漆,器形有鼎、盒、齲、壺、盤、匜等。
木胎漆器是漢代以前幾千年的主要傳統。漢代漆器仍然以木胎為主。但是,這時木胎的製法多種多樣,除厚木胎、薄木胎外,尚有斫木胎,旋木胎、卷木胎等。漢代早期漆器多為斫木胎和旋木胎,即用斫、剜、削、鑿、刨等方法制出胎型,或用旋床旋出外壁和底部。晚期則多薄木胎。漢代木胎漆器,總的發展趨勢是由厚向薄、重向輕發展的。漢代已能生產許多卷木薄胎漆器,如奩、卮、杯等。它們是用很薄的木板捲成圓筒形,接榫處削成斜面,用膠漆粘合的。,這是一種非常輕巧的漆器,它既需要精細的刀具,又需要高超的技術。在先秦時期,由於刀具和技術條件的限制,這種卷木胎漆器還不多見,只有到了漢代,才能大量生產。卷木胎漆器的出現,使生產者得以從厚木、圓木的刨、削、剜、鑿的笨重勞動中解放出來。
卷木胎雖然很輕巧,但是不夠結實,容易開裂或變形,所以,人們在卷木胎上,裱上一層麻布或繒帛,然後再刮滅髹漆,使輕巧的薄木胎漆器耐用。也就在這個基礎上,人們又進一步發明了夾佇胎漆器。佇是一種細麻布,《說文�6�1系部》:「佇,躲屬(段註:「躲者,臬屬也),細者為繪、布白而細者曰佇。」其製法是先作胎骨模型,然後在模型上層層裱褙塗有漆灰的麻布,干固後去其模,便形成了漆器的胎。由於麻布夾在漆灰中間,人們便稱其為「夾佇胎」,這實際上就是後世脫胎漆器的始祖。
西漢初期,人們已普遍認識到了佇與漆相結合的牢固性。如《漢書�6�1張釋之傳》記載,漢文帝視察己的生墳霸陵時說:「嗟乎!以北山石為槨,用佇絮? 漆其間,豈可動哉!,『用佇絮斬陳滓」,把整個墳墓封固,就如同銅澆鐵鑄一樣,盜墓者莫想動它分亳!這件事後來雖然沒有實行,但它卻說明亡漆結合是非常牢固的!
夾生胎漆器有許多優點,除了牢固和輕巧之外,隨氣候變化失水或吸水的能力比木材小,很少會收縮和膨脹,不容易變形,更不會開裂,比木胎好得多。
夾生胎漆器不是漢代的發明,早在戰國楚地已有生產,但數量很少,還處於試制階段,真正的大量流行,還是從西漢中期才開始的。以湖南長沙地區的漢墓為例:屬於西漢早期的馬王堆漢墓,出土漆器七百多件,絕大部分是木胎,夾佇胎極少,而年代為西漢中期的長沙曹撰墓,則恰好相反,出土漆器一五O多件,絕大部分是夾佇胎漆器。又以山東地區的漢墓為例:山東臨沂銀雀山四號西漢初年墓出土漆器四七件,其中除四件夾生胎外,其餘全是木胎;而山東長清雙乳山的一座西漢中期墓,出土大量漆器,「所有漆器都是夾生胎,不見木胎或竹胎」。考古發掘資料表明,西漢早期至中期,是漆器由木胎向夾生胎轉變的時期。
以麻布為胎的漆器,漢代有專門的稱呼。
長沙馬王堆漢墓遣冊有「漆布小卮」、「布漆奩」的稱呼。如馬王堆一號墓遣冊竹簡一八一:「漆布小卮一」,與出土實物對照,是一件麻布胎漆卮。安徽阜陽雙古堆西漢初年汝陰侯墓,出土一件麻布胎漆盤,上有銘文:「女陰侯布干盤」。可見,漢初麻布胎漆器多以「布」稱。 』
麻布胎漆器還有以「緒」稱的。湖北雲夢大墳頭一號西漢墓遣冊有「緒杯廿」的記載,與實物對照,是二十件麻布胎漆耳杯。《說文�6�1系部》:「佇或從緒省。」《說文句讀》:「佇亦通作緒。」《通典》雲:「晉徘歌雲:『交交白緒,節節為雙』。吳音呼緒為佇」。西漢中晚期墓出土的麻布胎漆器,多自銘為「緒」器。如長沙楊家山西漢墓出土的麻布胎漆盤,有銘文『『楊子贛緒飯盤」。河北滿城漢墓的麻布胎漆盤上,有「御褚飯盤」的銘文。該墓發掘報告指出:「銘文中的褚字,應為佇字的假借」e。褚字應為緒字的另一種寫法。
從西漢中期開始,麻布胎漆器也稱作「佇器」,如西漢昭帝的鹽鐵會議上,稱麻布胎漆器為「佇器」叭1959年貴州清鎮平霸56號西漢墓出土一件麻布胎漆盤,有銘文「元始四年廣漢郡工官造乘輿 ?佇畫黃扣飯盤」,自稱「佇」器。
一些東漢墓出土的麻布胎漆器,則自銘為「俠佇」或「夾佇」器。如朝鮮樂浪漢墓(王盱墓)的麻布胎漆耳杯,其銘文中有「建武廿八年,蜀郡西工,造乘輿俠佇量二升二合熒杯」的記載;—件麻布胎漆盤有「永平十二年蜀郡西工夾佇行三丸治千二百盧氏作宜子孫牢」的銘文。
除了麻布為胎的漆器之外,還有用繒帛作胎的。長沙馬王堆漢墓遣冊有「布繒檢」的記載。繒是漢佃於各種絲綢的統稱。所謂「布繒檢」,就是用麻布和繒帛為胎的漆奩。如馬王堆一號漢墓遣冊竹簡二三三:「布繒檢一,中有鏡」。該墓發掘報告說,從這件布繒檢(奩)的「器壁裂縫處,還可以清楚看到麻布紋路和細密的絲帛紋路,估計是在麻布胎上再裱一層絲帛」。繒帛比麻布柔軟細密,用它做胎,能使漆器表面更加光潔美觀,造型更加輕巧,大大提高漆器的檔次。
在麻布或繒帛上直接髹漆,漢代叫?。東漢許慎《說文�6�1巾部》:「?�6�1漆布也。」漢代這些:髹了漆的布匹,有的是用來做車蓬的。《後漢書�6�1輿服志》:「公、列侯、中二千石……得乘漆布輜?車。」《居延漢簡》簡文中,也有「蜀車漆布」的記載。漆布還用來做帽子。《後漢書�6�1輿服志》說:「長冠,一名齋冠,促漆麗為之。」這種漆麗紗帽,漢代墓葬中有較多的發現。寸口甘肅武威磨咀子48號漢墓出土一件漆麗菱孔紋冠。山東臨沂金雀山漢代周氏墓的漆冠,是繒帛髹黑漆。北京大葆台漢墓出土漆紗帽殘片,該墓發掘報告說:「這是一種絲織編結的手工藝品,實物有粗細兩種」,「外觀皆呈棕黑色,塗施的漆膜富有光澤。初見之下,彷彿是角質薄板精工打孔做的,又很像平紋織物製成的,但據顯微切片觀察,漆膜中包埋著的織物組織,為纂組結構」,這種織物,兩漢時稱為『漆麗』,以後又稱作『漆紗』,相沿約六、七個世紀一直是制冠的高級材料。」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一件非常完整的精美的漆緬紗帽,它是孔眼稀疏的紗,滁上厚厚的黑漆而成的,看去好像是用極細的烏黑發亮的金屬絲編就的一樣。
漢代漆布還用作坐墊,以及作防雨防潮的包裹或行囊,在新疆羅布淖爾漢代遺址,考古工作者發現了一塊西漢漆布,雖經二干多年,表面依舊漆黑光亮,這塊油漆布告訴人們,在「絲綢之路」上,中國精美的絲綢,是用油漆布包裹著,放在牲口上,經受風雨、霜雪、烈日、塵沙的侵襲,經過萬里跋涉,才到達西方的。
我們不知道漢代是否用漆布作衣服;但是,山東諸城西郊楊家莊漢墓中,卻出土了一卷漆紗,甘肅敦煌馬圈灣漢代烽燧遺址出土漆紗10件。湖北江陵鳳凰山八號西漢墓遣策載有「漆履二兩」@。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遣策記載有「漆履一兩」。《居延漢簡》也有「漆履一兩」的簡文。
漢代除了給銅器髹漆外,還給其它金屬器髹漆。如山東臨沂西漢墓出土的鐵胎漆鼎、鐵胎漆鈁。山西朔縣漢墓的鉛胎漆箭,山西渾源畢村漢墓的鉛胎漆六博等等。給鐵、鉛等金屬器髹漆,漢代以前是沒有過的,它們的出現,反映了漢代漆工藝的空前繁榮,以及漢代仿漆器風尚盛行。
竹、皮、角;藤、骨等胎漆器也有一定數量。東漢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曹操《上雜物疏》說:「有漆畫韋枕二枚」,「黑漆韋枕三十枚。」考古發現的實物中,也有一些精品,如馬王堆一號漢墓的竹胎透雕龍紋漆勺。成都鳳凰山漢墓的紅漆竹笥。山東臨沂金雀山三三號漢墓的黃褐色漆皮帶。朝鮮漢墓出土的竹編漆篋。江蘇邗江胡場漢墓的竹胎漆奩和皮胎漆箭菔@。廣西貴縣羅泊灣一號漢墓的漆皮甲。江蘇儀征煙袋山漢墓的皮胎漆耳杯,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的角胎漆劍。山東諸城漢墓的骨胎漆圓盒。甘肅武威市漢墓還出土了匏胎漆葫蘆。
漢代漆器還有用兩種以上材料製成的綜合胎。如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的九子奩的蓋和器壁是用麻布絲帛為胎,而器底則是斫木胎。江蘇邗江甘泉二號漢墓的十子漆奩,小奩的邊框、蓋為木胎,底則是薄銅皮為胎。山東巨野漢墓的二件漆盆,是銅胎外附藤席,席外又貼麻布多層,再髹黑漆,然後再漆繪紋飾。
漢代漆器品種,像天上繁星,真是多到無法計算,它涉及到人們生活的一切領域,衣食住行,吃喝玩樂,無不與漆器有非常密切的關系。在有限的篇幅里,我只能舉出一些主要的品種。
「民以食為天」。食具是人們必不可少的日常生活用品。漢代的食具,無論是餐具還是酒具,絕大多數都是漆器。以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為例,該墓出土各種食具一九O多件,其中漆食具佔一六O多件。計有鼎、鈁、錘、盒、匕、卮、勺、耳杯、具杯盒、盂、食案、食奩等。湖北江陵鳳凰山十六八號漢墓,出土食具一五O多件,其中一四O多件為漆食具,佔十分之九以上。朝鮮漢墓出土的一件漆食案的銘文記載,漢常樂宮使用的漆食盤多至數千件。這些漆食具,雖同一種類,仍有許多種不同的造型:如壺,則有圓壺、扁壺、方壺、三角形壺;杯則有船形耳杯、圓形耳杯、銅座耳杯、筒形杯;單把卮杯、雙把卮杯、三蹄足卮杯、有蓋卮杯、無蓋卮杯;食案則有圓形案、方形案、長方形案;勺則有長柄簸箕形勺,辮形柄筒形勺、馬頭柄圓形勺、鳥頭柄圓形勺、鴨形勺等;有的即使造型相同,但也有大、中、小之分。如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了大中小五具相疊的托食具的漆平盤(圖69),最大的一個盤,直徑達七三�6�1五厘米,高一三厘米,像這樣成套的大型漆盤,是以前所沒有的。 �6�1
在漢代的漆食具中,有不少設計巧妙,造型奇特的精品。如湖南長沙的馬王堆漢墓,望城坡
古墳垸漢墓、湖北江陵鳳凰山等漢墓出土的具杯盒,為委角方圓形,蓋與器身子母扣合嚴密,盒內疊裝七隻至十隻耳杯。1981年江蘇寶應縣天子鄉前走馬墩漢墓出土的彩繪漆盒,則更為巧妙奇特:這是一個高二七厘米的圓柱形漆盒,盒內套置圓形座,座上刳大中小三個橢圓形槽,槽內分別放置套合的大中小耳杯各十件,在耳杯之上,又反扣漆盤五件。這個漆盒內,共放置餐具三五件。疊放穩妥,製作精密,在設計上,既考慮到餐具的使用方便,又考慮到了縮小存放的空間,還有餐具的清潔衛生等。
漢代有大量日用漆器,如床、榻、枕、幾、器座、鏡匣、案、箱、桶、沐盤、盒、盆、匝、罐、洗、虎子、錘、笥、弗、算籌、果盒、奩、屏風、扇、杖、尺、量、箕、印、提筒、薰爐等,真是不勝枚舉,而且每一個品種,還有多種不同的造型,如盒;就有圓盒、方盒、長方盒、橢圓盒、海棠形盒、馬蹄形盒、
盈頂盒、獸頭柄盒、鴨嘴柄盒等,其中尤其是安徽天長六號漢墓出土的鴨嘴柄盒,手握鴨嘴,嘴合則盒開,鬆手,則嘴張而盒閉,構思極巧,世所罕見。梳妝用的奩盒,更是有許多不同的造型,如有圓奩、方奩、長方奩、橢圓奩、氣形奩、馬蹄形奩、雙菱形奩、月牙形奩、長方半月形聯奩、三足三鈕筒形奩;有單層奩、雙層奩、三層奩;有三子奩、五子奩、六子奩、七子奩、八子奩、九子奩、十子奩、十一子奩等。有的奩內還用木片或金屬片分隔成格。這些奩多是夾佇胎,壁薄而堅,非常輕巧。漢代大型傢具,像屏風、床、榻,因體積太大,難以隨葬。但屏風在漢人生活中廣為使用,所以在大型墓葬中,有實物或明器出土。
由於漢代是一個武力強盛的時代,打擊外來侵略和積極拓展疆域的行動�6�1,幾乎從未間斷,如漢武帝三征匈奴,誅兩越、擊朝鮮、伐大宛,每次出動軍隊,少則數萬,多則數十萬。《漢書�6�1李廣傳》記載,李廣率領五千步兵與匈奴作戰,「前行持戟盾,後行持弓弩」,『矢如雨下」,「一日五十萬矢皆盡」,每人每天消耗箭:一百支,÷支數十萬人的部隊,消耗的箭就多得驚人。所以,當時漆兵器是國家漆工業的主要部分之一。
漢代墓葬:出土了大量兵器,如山東淄博市西漢齊王墓隨葬器物坑—,出土各種實用膝兵器近二千件,這些兵器的秘、鞘、箭桿,均髹黑褐色漆,有的還有硃色卷雲和菱形紋飾」。但也有一些墓葬出土的漆兵器是禮器或明器。
喪葬用具是漢代髹漆工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無論貴賤,人死必以一漆棺葬。但是;統治階級對葬具特別講究,並有等級之分。《後漢書�6�1禮儀志》記載:「諸侯王、公主、貴人皆樟棺,洞朱、雲氣畫。公、 特進樟棺黑漆。中二干石以下坎侯漆」。這里棺上髹漆,也視等級不同而分為三等,即洞朱雲氣畫,黑漆�6�1,坎侯漆。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的彩繪漆棺,安徽霍山漢墓的漆棺,就是洞朱雲氣畫。這些彩繪漆棺,是我國漆工藝史上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
除漆棺外,漆葬具還有漆面罩、漆苓床,以及各種模型冥器。 ,
漢墓還出土了髹漆娛樂用品:六博、琴、瑟、築、排蕭、竽、編磬等。漆文具:硯匣(圖79)、書
案、筆、筆筒等。
四川綿陽永興鎮西漢墓出土一件精美的人體經脈漆雕,是非常珍貴的科技文物,它是目前發現最早有關經脈的實物,為中醫經脈學說的形成和發展,提供了可貴的實物資料。安徽省阜陽雙古堆西漢汝陰侯墓和甘肅武威磨嘴子62號漢墓出土的髹漆拭盤,是研究古代天文歷法和占個的科技文物。
漢代的交通工具,如車、船等亦髹漆。如四川綿陽永興雙包山二號西漢墓出土單轅和雙轅漆車二十多輛。北京大葆台漢墓出土三輛朱輪塗金彩髹漆車;山東曲阜九龍山漢墓出土漆車十二輛、河北滿城漢墓出土各種彩繪漆車十輛。可惜這些車輛均保存不好,多數均已腐朽,僅留下大量漆皮,如《滿城漢墓發掘報告》說:在二號墓一號車的車箱范圍內,發現車箱「漆皮表面作朱紅魚,並繪有白色粗條形花紋」,據《後漢書�6�1輿服志》記載,漢代車輛的油漆是非常講究的,國家規定,從皇帝至百官,各級車上用油漆繪的花紋是不同的,不同的花紋表現不同的等級,是不能逾越的。老百姓的車子,一般髹黑漆,漢代黃門令史游著的《急就篇》說:「革鞘髹漆油黑蒼。」顏師古註:「革鞘,車藉之交革也,一曰重革之蠛,所以覆車苓也。答,車前曲欄也。髹漆者,以漆漆之,油者,以油油之,皆以為光色而御塵泥。其色或黑或蒼,故雲黑蒼也。」
漆工藝還反映在漢代建築上。漢代文獻記載,富貴人家住宅的壁、柱、丹墀、殿門、門戶,皆髹漆彩繪。《西京雜記》記載:「趙飛燕女帝,居昭陽殿,中庭彤朱,而殿上丹漆」,《漢武故事》:「漢武帝起神明殿,砌以文石,用布為瓦,而淳漆其外,四門皆如之」。這里是說,神明殿的瓦,是用夾佇胎製成的漆瓦,這恐怕是在世界建築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後漢書�6�1梁冀傳》記載梁冀家的房屋建築,「柱壁雕鏤,加以銅漆」。 三、漆器的裝飾手法
漢代漆器特別重視裝飾。西漢揚雄的《蜀都賦》說:「眾器雕琢,早刻將星,朱緣之畫,邡盼麗光。龍蛇蜿蜷錯其中,禽獸奇偉髦山林。」漢代漆器美麗極了。
漢代漆器裝飾的手法非常多,初步統計,多達十餘種。
(一)油漆繪畫
在漆器上,用油漆繪畫,是漢代漆器裝飾的主要手法之一。
在漆液中:加進各種顏料,就可以製造成各種色漆。如漢代文獻中常常說到的「丹漆」,就是在漆液中加進丹砂製成的硃色漆。但漆液中加進顏料,只能配製出顏色較深的漆,因為生漆剛從樹上采割下來時,為乳白色,接觸空氣氧化後,逐漸變為紫紅色,最後變為光亮的黑色漆膜,所謂嚴白似雪,紅似血、黑似鐵」,所以西漢劉安的《淮南子�6�1齊俗訓》說:「漆不厭黑」;伺書《說山訓》又說;:「染者先青而後黑則可;先黑而後青則不可;工人下漆而上丹則可,下丹而上漆則不可。萬事由此,所先後上下,�6�1不可不審。」為什麼「下丹而上漆則不可?呢?這是因為漆是黑色的,如果在丹色上髹漆,丹色就會被漆的黑色所遮蓋而看不見。故明代黃成《髹飾錄》「水積」條楊明註:「漆之為體,其色黑,故以喻水。」在「坤集」中楊明又註:「黑唯宜漆,而白唯非油則無應矣。「如天藍、雪白、桃紅則漆所不相應也,古人畫飾多用油」。凡是淺色、淡色,必須用油,一般是在桐油中加入淺淡色顏料製成。用這種方法製成的色漆,稱為「油漆」。
漢代把油漆在漆器上繪畫,稱為「油花」。《後漢書�6�1輿服志》記載:「大貴人、貴人、公主、王妃、封君油畫栟車。」這里的所謂「油畫栟車」,就是指用油漆描畫花紋的車子。
希望對你有幫助
㈣ 介紹一種漢代漆器(圖,文)
漢代漆器,在戰國時期生產的基礎上達到了一個鼎盛時期。漢代的髹漆器物,包括鼎、 壺、鈁、樽、盂、 卮、杯、盤等飲食器皿,奩、盒等化妝用具,幾、案、屏風等傢具,種類和品目甚多,但主要是以飲食器皿為主的容器。另外漆器還增加了大件的物品,如漆鼎、漆壺、漆鈁等,並出衫模現了漆禮器,以代替銅器。漢墓出土還有漆棺、漆碗、漆奩、漆盤、漆案、漆耳杯等,均為木胎,大部為紅里黑外,並在黑漆上繪紅色或赭色花紋。漢代漆器的造型比戰國更豐富,從實用出發,如漆奩、漆盤、漆案考慮使用或斗緩的方便,放置的容積以及圖案紋樣的多樣統一,裝飾花紋形象抽象化,使人見到的是線的動感。漢代漆器是實用和美觀結合的工藝品典範。
漢代漆器製作精巧,色彩鮮艷,花紋優美,裝飾精緻,是珍貴的器物。所以,《鹽鐵論�6�1散不足》說「一杯用百人之力,一屏風就萬人之功」。漢代宮廷多用漆器為飲食器皿。有些漆器上刻有「大官」、「湯官」等字樣,系主管皇家膳食的官署所藏之器;書寫「上林」字樣的,則是上林苑宮觀所用之物。據新莽時期的漆盤銘文,當時長樂宮中所用漆器,僅漆盤一種,即達數千件之多。貴族官僚家中亦崇尚使用漆器,往往在器上書寫其封爵或姓氏,如「長沙王後家般(盤)」、「侯家」、「王氏牢」等,作為標記,以示珍重。作為飲食器皿,漆器比青銅器更具優越性,故為漢代統治階級所愛好,製作極精細。
漆器在各地漢墓中多有出土,一般已腐朽,也有保存較好的。保存較好的現由湖南省長沙馬王堆、湖北省江陵鳳凰山和雲夢大墳頭等地漢墓出土銷扮的漆器,而且數量大,種類多。
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出土的漆器數量大,品種多,眾多的器形說明漆器已在生活各方面廣泛使用。其中尤以內裝七隻耳杯的「漆耳杯套盒」最為人稱道。
漆耳杯套盒」套合嚴密,充分利用了盒體內的有效空間,是實用與美觀相統一的範例。漢代的崛起對於漆器工藝的發展可以說有著不同凡響的意義!在東漢時期,道家的上位德行論與儒家的個人修養觀大行其道,並受到統治者的接受!從漢代流傳下來的工藝品與建築風格我們可以看到漢代崇尚的古樸,簡約之風,以及其裝飾圖案的樸素、沉穩,而漆器以其穩重朴實,大氣磅礴的紅黑色調;耐潮、耐高溫、耐腐蝕等實用特性;以及光彩照人又不失古韻的特殊色澤,受到了統治階級的喜愛與推崇!
漢之後漆器工業開始走向微衰,漆器質量有所下降,其原因就在於瓷器的興起,迅速受到人們的關注。
㈤ 中國四大漆藝的中國四大漆器
福州脫胎漆器是具有獨特民族風格和濃郁地方特色的藝術珍品,與北京的景泰藍、江西的景德鎮瓷器並稱為中國傳統工藝的「三寶」,享譽國內外。已有二百多年歷史,其質地堅固輕巧,造型典雅別致,色澤瑰麗鮮艷,裝飾精細,結實耐用,具有碰不壞,摔不破,不掉漆,不褪色等優點。
福州漆器始於南宋。據傳清乾隆年間,漆匠沈紹安在一座寺廟里發現大門的匾額雖然木頭已經朽爛,但是漆灰夏布裱褙的底胚卻完好無損。細心的沈紹安從中得到啟發,回家後不斷琢磨試驗,繼承發揚了傳統漆藝,創造出了最早的脫胎漆器。沈紹安因此成為福州脫胎漆器的鼻祖。
福州脫胎漆器的製作方法有兩種:一是脫胎,就是以泥土、石膏等塑成胎胚,以大漆為粘劑,然後用夏布(薴麻布)或綢布在胚胎上逐層裱褙,待陰干後脫去原胎,留下漆布雛形,再經過上灰底、打磨、髹漆研磨,最後施以各種裝飾紋樣,便成了光亮如鏡、絢麗多彩的脫胎漆器成品了;二是木胎及其它材料胎,它們以硬材為坯,不經過脫胎直接髹漆而成,其工序與脫胎基本相同。
福州脫胎漆器的一個顯著特徵是「色彩瑰麗,光亮如鏡」,人們對它產生好感在一定程度上取決於裝飾上的豐富多彩。其傳統裝飾技法有黑推光、色推光、薄料漆、彩漆暈金、錦紋、朱漆描金、嵌銀上彩、台花、嵌螺甸等;新中國成立後,又發展了寶石閃光、沉花、堆漆浮雕、雕漆、仿彩窯變、變塗、仿青銅等技法,並且把髹漆技藝同玉雕、石雕、牙雕、木雕、角雕藝術結合起來,使漆器的表面裝飾琳琅滿目,更加豐富多彩。 從本世紀50年代以來,在揚州遠、近郊區許多漢代墓葬中出土的漆器及其殘片,多達萬件。器物中有碗、盤、壺、勺、耳杯等飲食用具,奩、案、幾、箱、枕、尺、梳、篦、魁、笥等日常用品,有琴、俑、硯、盒、弓背、劍鞘、箭服等文房、器械用品,還有漆棺、槨、面罩等喪葬用具,器形繁多,體現了廣泛的用途。其裝飾工藝則有彩繪、針刻、貼金、金銀嵌等類別。其胎骨以木製為最多,故有關學者稱揚州為我國木胎漆器的發源地。也有不少以乾漆夾為胎的,世稱脫胎漆,尚有少量竹胎、銅胎、皮胎制器。
據《酉陽雜俎》、《楊太真外傳》等書記載,唐玄宗和楊貴妃曾多次將揚州所貢金銀平脫等名貴漆器賜給安祿山和其他臣僚。唐僖宗時,高駢任揚州鹽鐵史,為獻媚朝廷,曾一次向長安運送揚州漆器逾萬件。
日本奈良唐招提寺「本尊毗盧舍那佛坐像」、「葯師如來立像」、「千手觀音菩薩立像」均為鑒真弟子揚州興雲寺僧義靜所造,都是日本的國寶。至元代,揚州已成全國漆器製作中心。雕漆尤為精美。元末明初時,「點螺」工藝出現。
明清時代是揚州漆器歷史上的全盛時期,名家薈萃,諸品具備。清代後期,揚州漆器出口外貿已較興盛,遠銷歐美等國,年銷量2萬多件,「歲入三萬兩」。 據史料記載,平遙推光漆器始於唐朝開元年間,距今已有1200多年歷史。1917年,平遙城內漆工喬生瑞、任茂林等六人合資開設「合成鋪」,從事漆器生產,生產出的漆器質地優良,風格獨特,大部分產品遠銷日本、法國等地。1937年,日本侵華後,生產停頓。五十年代後,平遙推光漆器又枯木逢春,大放異彩。
推光漆漆料來源於植物漆樹,人們稱之為「老漆」、「大漆」。推光漆器的製作,工藝獨特。先選好木料,制胎,再以豬血、磚粉塗縫,磨光,然後開始塗天然老漆,磨了再漆,漆了再磨,反復多次,最後用手掌蘸麻油在漆面上推光澤來,而後又經過推敲、描金、彩繪等幾道工藝,分別現出山水人物、飛禽走獸、亭台樓閣、奇花異草等各種圖案。推光漆器,漆光閃閃,映影如鏡,故又稱「金漆傢具」。
表面光滑明亮,畫工精巧細膩,著色嫻熟鮮明,線條剛柔相濟,筆法剛勁秀麗,使用輕巧堅固,且能耐熱防潮,具有的獨特的民族風格和地方色彩。它既能作為欣賞品陳列裝飾,又有實用價值。 成都漆器又稱鹵漆,聞名於世的湖南長沙馬王堆出土的漢代漆器就刻有代表成都生產的「成市草」「成市飽」鉻記,在戰國時期已遠銷到朝鮮平壤(古樂浪郡),現中國工藝美術館珍品館已收藏有7件成都漆器工藝品。
成都漆器工藝精湛,做工考究,大多工序為手工製作,底胎用質地細膩,脫水處理後的原木,工藝涉及雕、嵌、填、描、推、繪、貼等方法,最具特色的是精細彩繪、雕花填彩(漆藝精在以刀代筆,將白描十八法運用於刀尖)、雕錫暈色絲光(獨一無二的裝飾方法,金屬材質高貴而細膩,熠熠閃爍的光澤是漆器藝術的極至魅力)
㈥ 春秋時期的漆木傢具有什麼特點
春秋戰國的漆木傢具,不僅有漆咀、漆幾等原有品種,還出現了漆木床、漆木衣箱、漆木案桌等新的品種。這時的漆木傢具裝飾技法多樣,有彩繪和雕刻等手法,如河南信陽長台關出土的彩繪木床和雕花木案等,裝飾紋樣很豐富,這些都為後來漢代達到漆木傢具的高峰期莫定了基礎。
㈦ 六朝時代,北方的漆木傢具是怎樣的
北方,漆木傢具時興,北魏有「屏風木板漆畫」(大同司馬金龍墓出土),太和八年(484)前的製版品,每塊長80厘米權,寬20厘米,厚2.5厘米,木板用榫卯連接而成。兩面紅漆塗地,板面分四層,黑色線描人物,面部、手部塗染鉛白,服飾器具用白、黃、橙、紅、青、綠、灰藍等色漆。每幅有榜題為黃地墨書,標明內容和人物身份。
㈧ 馬王堆漢墓出土了什麼
湖南省長沙市東郊地面上原來殘存有兩個土冢,高10餘米,相傳為五代十國楚王馬殷及其家屬的墓地,故稱「馬王堆」。此處還曾被認為是西漢長沙王劉發葬程、唐二姬的「雙女墳」。這個墓地究竟是什麼時代的?墓主是誰?其身份地位如何?這些謎團千百年來一直困擾著人們。1972—1974年。湖南省博物館與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對這個墓地進行了發掘。揭開了謎底,原來馬王堆兩個土冢下面埋藏的是3座西漢初期的墓葬。墓中出土了大量精美的隨葬品,而其中的印章、封泥和木牘等文字材料,准確地反映出墓主的姓名、時代、身份等情況。特別是在1號墓中出土的一具女屍,保存完好,年紀約50歲,俗稱為「馬王堆老太太」,更使馬王堆漢墓名聞天下。
馬王堆3座墓葬,均為帶墓道的長方形豎穴土坑木槨墓。1號墓的墓坑最大、最深。3座墓的墓底和槨室周圍都塞滿木炭和白膏泥,然後層層填土,夯實封固。1號墓和3號墓的棺槨保存都相當完整,結構大體一致,槨室悔廳內分棺室和4個邊箱。1號墓的槨室最為龐大,內置套棺4層。3號墓槨內置套棺3層,2號墓從殘存的痕跡看,槨內置2層棺。
1號墓填塞的白膏泥最厚而且均勻,使深埋地下10多米的槨室封固嚴密而形成恆溫、恆濕環境,從而使埋葬2100多年的女屍得以保全。女屍放在錦飾內棺中,仰身,臉上覆蓋絲織物2件,身著衣、衾被等共20層,從頭到腳層層包裹,然後橫扎絲帶9道,再在其上覆蓋2件絲綿袍,出土時浸泡在約80升的無色透明棺液之中。這種棺液具有微弱的抑菌、殺菌作用。女屍身長1.54米。體重34.3千克,與「木乃伊」不同,是與新鮮屍體相似的「濕屍」,身體各部位和內臟器官的外形仍然相當完整,而且結締組織等細微結構保存也較好,這在世界屍體保存記錄中是十分罕見的。病理檢查表明,死者生前患有多種疾病,死於膽絞痛引起的冠心病急性發作。
保存較好的1號墓和3號墓,隨葬品都放置於棺室周圍的4個邊箱之中,主要有盛滿衣物、食品和葯材等的竹笥、漆器、木俑、樂器、竹木器、陶器以及竹簡,均達1000餘件。兩座墓均出土彩繪帛畫。3號墓還出土帛書和兵器。
1號墓出土帛畫1幅,3號墓出土帛畫4幅。其中1號墓和3號墓各出土1幅覆蓋在內棺上的彩繪「T」字形帛畫,二者的形制、構圖和內容都相似,均長2米多,下垂的四角有穗,頂端系帶以供張舉,應是當時葬儀中的旌幡。畫面的上、中、下三段分別象徵天上、人間、地下。兩幅帛畫的主要差別在於墓主形象,1號墓為女性,3號墓為男性,這與實際墓主情況相一致。3號墓槨房東、西兩壁還各掛有一幅帛畫。分別繪車馬儀仗和墓主生活場面。3號墓出土的另外一幅帛畫《導引圖》,上面繪有40多個人物的各種運動姿態,反映了我國古代養生健身運動由來已久。
l號墓和3號墓分別出土了大批保存完好的竹簡。其中1號墓出土312枚,內容均為墓中隨葬品的記錄,傳統上稱這種竹簡為「遣策」尺前宴。3號墓除出土410枚「遣策」竹簡外,還出土醫書簡200枚。此外,3號墓還出土20多種帛書和3幅地圖。帛書內容涉及古代哲學、歷史和科學技術許多方面,除《周易》和《老子》有今本傳世外,絕大多數是古佚書,這是中國古代典籍資料的一次重大發現。3幅地圖為《長沙南部地形圖》、《駐軍圖》和《城邑和園寢圖》,是世界上現存最早、具有相當科學水平的實用彩色地圖,在中國地圖學史上佔有重要地位。
絲織品絕大部分放置在竹笥中,種類主要有絹、綺、羅、紗、錦和綉。這批織物年代早,數量大,品種多,保存好,其中最能反映漢代紡織技術發展狀況的是素紗和絨圈錦。薄如蟬翼、輕若煙霧的素紗單衣重不到1兩,堪稱絕世精品,是當時繅絲技術高度發展的標志。用作衣物緣飾的絨圈錦的發現,證明起絨技術最早在中國發明。而印花敷彩紗的發現,表明當時在印染工藝方面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
隨葬大量流光溢彩的漆器是馬王堆漢墓的一大特色。漆器共500餘件,多為木胎,少數為夾紵胎。種類有鼎、壺、盒、卮、勺、耳杯、盤、奩、案、匕、幾、屏風等。紋飾主要為雲氣紋。一些漆器上書寫有「軼侯家」、「君幸食」、「君幸酒」字樣,還有註明器物容陵銀量的如「四斗」等。漆器在漢代其珍貴程度遠在銅器之上,有「一文杯得銅杯十」的說法。馬王堆漢墓出土如此眾多的漆器,足見墓主生前生活的奢華。
馬王堆漢墓還出土一批樂器,1號墓出土二十五弦瑟、二十二管竽和一套竽律。3號墓出土瑟、竽、七弦琴和六孔簫。竽、竽律、琴和簫都是首次發現的西漢實物,二十五弦瑟是目前發現的惟一完整的西漢初期的瑟。
根據考古發現,並參考文獻記載,馬王堆漢墓墓主的神秘面紗終於被揭開。在馬王堆2號墓中發現了「長沙丞相」、「軼侯之印」和「利倉」3顆印章,該墓墓主應為史書所載的第一代軼侯利倉。而1號、3號墓分別是他的妻、子之墓。可見,馬王堆並非「馬王」堆,而是西漢初期長沙國丞相、軼侯利倉一家的墓地。它的發掘,為研究西漢初期社會各方面情況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
沉寂於地下2100多年的古墓打開了,眾多珍貴的文物和那具不朽的千年女屍一並陳列在古城長沙,述說著長沙國曾經輝煌的歷史與失落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