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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然之家傢具

發布時間:2022-08-09 09:06:49

1. 家裡總被水淹 是風水出問題了嗎

南無阿彌陀佛!頂禮仁者!佛教中大師是對佛陀老師的尊稱,末學萬萬不敢當。

大德開示《楞嚴經》上講得很清楚,為什麼會有水災?水災是人心貪婪所感得的。人沒有貪心就不會有水災,我們身體裡面不會有水大這一類的病,這寒病。如果沒有瞋恚就沒有火災,地球上不會有火山爆發,地球上不會有溫度上升,火災。得病什麼?他是熱病,病有寒熱不一樣。沒有愚痴就沒有風災,沒有傲慢就沒有地震,沒有懷疑就沒有山河大地的崩塌。大地陷下去,山倒下來,什麼原因?懷疑。所以,如果我們把貪瞋痴慢疑斷掉,你的身體健康,跟佛菩薩沒有兩樣,你居住的環境什麼災難都沒有。這個道理只有佛經上講,其他的,科學沒有講到。我們的念頭、行為確實能造成這樣的災害嗎?共業就造成了自然災害,別業就是個人身體的病患,身心不健康,種種病患。

境隨心轉,相由心生,自求多福。每個人的命運都是由自己決定的,善心才是真正的護身符。

易經明確吉可以趨,凶可以避,順自然之道是吉,逆自然之道是凶,上天有好生之德,自然之道是公平,慈悲,包容,謙讓,利人才是利己。「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宇宙是一家,我們都是宇宙里的家人,家和萬事興,家人自然是一團和氣,互相謙讓友愛,和睦團結。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合情合理合法為善財留得住還能越積越多,不合情不合理不合法為凶財,凶財留不住還附帶著凶災這些是趨吉避凶的天理,如果祈求廣進善財,為助眾生,這是大慈大悲的心,和佛菩薩的心是一樣的。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德之本也,財之末也,厚德才能載物。

命運是活潑充滿變數的。風水和命運不是一定,隨時都可以改變,都是咱們的心去選去決定的。
如未來命運很好但是造作惡業,很快福就被折損掉了。世上有三件事最損福報。一是不孝父母。二是殺生(包括打罵別人,墮胎)。三是邪淫。如再接再厲,更加勤懇積德,上孝祖輩,下佑子孫,厚德載物福是可以不斷積累的。

《俞凈意公遇灶神記》作者凈意先生也是成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太上感應篇》因果經典,只有1200字左右,字字珠璣,把天理禍福說得非常清楚明白。《安士全書》也非常好。

命由我作,福自己求。咱們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天必佑之。風水和命運不是一定的,都可以改變,《了凡四訓》作者明代了凡先生講述成功改變自己命運的過程。原名《訓子文》後造福大眾,遂改今名。 作者15歲被人算定53歲壽終正寢,命中無子,至35歲一絲不差,後知命自我定之法,延壽21年,並有孝賢後代。 『一切福田,不離方寸;從心而覓,感無不通。』

以下是末學恭錄雲谷老禪師和了凡先生關於改變命運的對話:

"余問曰:「然則數可逃乎?」

曰:「命由我作,福自己求。詩書所稱,的為明訓。我教典中說:『求富貴得富貴,求男女得男女,求長壽得長壽。』夫妄語乃釋迦大戒,諸佛菩薩,豈誑語欺人?」
余進曰:「孟子言:『求則得之』,是求在我者也。道德仁義可以力求;功名富貴,如何求得?」

雲谷曰:「孟子之言不錯,汝自錯解耳。汝不見六祖說:『一切福田,不離方寸;從心而覓,感無不通。』求在我,不獨得道德仁義,亦得功名富貴;內外雙得,是求有益於得也。若不反躬內省,而徒向外馳求,則求之有道,而得之有命矣,內外雙失,故無益。」

因問:「孔公算汝終身若何?」

余以實告。

雲谷曰:「汝自揣應得科第否?應生子否?」

余追省良久,曰:「不應也。科第中人,類有福相,余福薄,又不能積功累行,以基厚福;兼不耐煩劇,不能容人;時或以才智蓋人,直心直行,輕言妄談。凡此皆薄福之相也,豈宜科第哉。
地之穢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無魚;余好潔,宜無子者一;和氣能育萬物,余善怒,宜無子者二;愛為生生之本,忍(此處為殘忍的意思)為不育之根;余矜惜名節,常不能捨己救人,宜無子者三; 多言耗氣,宜無子者四;喜飲鑠精,宜無子者五; 好徹夜長坐,而不知葆元毓神,宜無子者六。其餘過惡尚多,不能悉數。」

雲谷曰:「豈惟科第哉。世間享千金之產者,定是千金人物;享百金之產者,定是百金人物;應餓死者,定是餓死人物;天不過因材而篤,幾曾加纖毫意思。

即如生子,有百世之德者,定有百世子孫保之;有十世之德者,定有十世子孫保之;有三世二世之德者,定有三世二世子孫保之;其斬焉無後者,德至薄也。

汝今既知非。將向來不發科第,及不生子之相,盡情改刷;務要積德,務要包荒,務要和愛,務要惜精神。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此義理再生之身。

夫血肉之身,尚然有數;義理之身,豈不能格天。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詩雲:『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孔先生算汝不登科第,不生子者,此天作之孽,猶可得而違;汝今擴充德性,力行善事,多積陰德,此自己所作之福也,安得而不受享乎?

易為君子謀,趨吉避凶;若言天命有常,吉何可趨,凶何可避?開章第一義,便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汝信得及否?」

余信其言,拜而受教。因將往日之罪,佛前盡情發露,為疏一通,先求登科;誓行善事三千條,以報天地祖宗之德。" ——恭錄完畢

正如道教經典《太上感應篇》開頭末尾所說(因果經典,只有1200字左右,字字珠璣,把天理禍福說得非常清楚明白。)

太上曰: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是以天地有司過之神,依人所犯輕重,以奪人算。
算減則貧耗, 多逢憂患,人皆惡之,刑禍隨之,
吉慶避之,惡星災之,算盡則死。(此為總論)
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頭上,錄人罪惡,奪其紀算。
又有三屍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輒上詣天曹,言人罪過,
月晦之日,灶神亦然。
凡人有過,大則奪紀,小則奪算,其過大小,有數百事,
欲求長生者,先須避之。
.......
如是等罪,司命隨其輕重,奪其紀算,算盡則死, 死有餘責,乃殃及子孫。
又諸橫取人財者,乃計其妻子家口以當之,漸至死喪。
若不死喪,則有水火盜賊、遺亡器物、疾病口舌諸事,以當妄取之值。
又枉殺人者,是易刀兵而相殺也。
取非義之財者,譬如漏脯救飢,鴆酒止渴,非不暫飽,死亦及之。
夫心起於善,善雖未為,而吉神已隨之。
或心起於惡,惡雖未為,而凶神已隨之。
其有曾行惡事,後自改悔,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久久必獲吉慶,
所謂轉禍為福也。
故吉人語善、視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
凶人語惡、視惡、行惡,一日有三惡,三年天必降之禍。
胡不勉而行之。 ——恭錄完畢

末學愚鈍,所知所述全部來自於古聖先賢大德和其他仁者,在此願與仁者您共享共勉,末學自己措辭不妥之處恭請仁者原諒!恭祝仁者一切善願速成就!恭祝咱們盡虛空所有家人幸福美滿!六時吉祥!南無阿彌陀佛!

2. 北京觀塘尚然這家廣告公司怎麼樣啊聽說在內蒙同時和移動、聯通、電信三家合作去面試說的夠玄乎…

因為觀塘老總的老爹在政府部門當官,你懂得,人家有關系。我建議你去,人家和誰合作和你也沒多大關系對吧,安安穩穩的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和三家同時做還能做出不同的味道和感覺,也算不錯的了。我支持觀塘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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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浙江省台州市玉環市尚然雅家居具體地址,那就應該打開網路地圖。寫上這個名字。搜一下吧。應該就會在地圖上出來的。家居質量好不好自己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4. 四川新教材數學中的立體幾何可以用向量法嗎

抖手八成力道的一鞭蓋在看著最慘烈的一道血痕上,林斯洛只是微微的顫抖了一刻變沒了聲息。Canetti解開他身上的繩索,看著他沉靜的容顏,沉默了很久……

清晨的陽光帶著柔和的暖度。

Canetti看著林斯洛的睫毛輕輕顫抖,像是薄薄的光暈中顫栗著綻開的花蕾。他緩緩地張開雙眼,適應了一下屋內的光線,瞟了一眼左手上的輸液管和眼前的陳設,皺著眉。空閑的右手緊緊地握成拳,然後一根根放開,再一根一根合攏。

知道他是在用讀秒的方式幫助自己咽下清醒後瞬間襲來的劇痛,Canetti沉默的站在角落裡繼續注視著他,沒有出聲打擾。

應該是多少能適應一點身上的痛感,林斯洛皺著眉,略有點艱難的偏過頭,看著Canetti:「我睡了多久?」

Canetti沒有瞞他:「四天。」

林斯洛本來是因痛楚而皺眉,這會兒緊鎖的眉頭和虛弱的眼神中卻帶上了幾分不悅。不過他沒說什麼,輕輕點點頭。顯然Canetti「好心」在他的**里放了安神成分,雖然免去了他清醒著承受傷口最初癒合是的不適,卻。

唉,不知道他該如何和周尚然解釋這些天的失蹤。那傢伙一定急死了。

林斯洛閉目沉默了片刻。

熟悉的聲音喚醒了他的沉思。「醒了。疼得厲害么。」小柯用溫度適宜的手巾幫他擦拭臉上和脖頸上這會兒因疼痛冒出來的汗水,低聲詢問。

林斯洛睜開眼睛,對著她露出一個毫不作假的微笑。

「還好。」

小柯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高級護理人員。因為在這個圈子玩兒難免偶爾過火,行動不便時就會請她幫忙照料。兩個人很相熟,關系也非常不錯。

這姑娘真心白衣天使,很有照料人的溫柔體貼和善良熱忱。雖然林斯洛給她開出了殺人的高價,但她仍然願意在林斯洛不需要她時去照料那些需要幫助的病人們。

小柯欲言又止,輕輕聳聳肩。遞上來一杯插好吸管的水。她很少見到林斯洛傷成這樣。確實難以理解他的自虐傾向,但她也知道,這人至少不喜歡過火的痛感和血淋淋的傷口。

雖然Canetti請她過來照顧林斯洛養傷,也知道這兩個人關系不凡。但是實在是不太想理這次下手格外過分的那傢伙。

小柯自顧自的在屋子裡忙活准備用來更換的輸液**,這里是林斯洛的家裡。因為時常需要養傷,所以這里的醫療設備還算齊全。

林斯洛想了想,開口對Canetti說:「走近點好嗎,我有些話對你說。」

Canetti站在他面前,他微微抬了抬手:「坐。」

「我很抱歉。我過去,不懂得什麼叫愛,我以為我愛你。我錯了。」這么殘忍的話,從林斯洛的嘴裡說出來,Canetti卻恨不起來。

「你現在很懂得什麼是愛嗎。」Canetti本來想著好吧,好吧,就這樣。兩不相欠。卻還是看著他漂亮卻堅定的眼睛,忍不住說出了這樣很有些欠水準的話。

林斯洛輕輕的笑了笑,帶著淡淡的歉意。「我不該說我愛你。當時我很寂寞,很壓抑。很需要你。但是為了挽留你說出那些令人誤會的話,這很不負責任。我有錯,我很抱歉。不敢奢求你真的原諒我。」

Canetti沉默了許久,堅毅冷淡的臉上浮出一個略帶嘲弄的笑容:「你依舊年輕。」

你當年很年輕,或許不懂愛。但是你遇見我,這就夠了。如今你依舊年輕,我會等著你成熟。

「而且,」Canetti頓了頓,「你還年輕。很多事情處理不好。我不怪你。我們仍舊是朋友嗎?」

林斯洛怔了怔,旋即略顯驚喜的微笑:「朋友。謝謝你,謝謝。」他知道,自己直言並不曾真正愛過他,對一個很驕傲的人而言是一種多麼殘忍的打擊。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再欺騙,欺騙他的感情並且欺騙自己的感情。

其實,如果他說自己是移情別戀,相信Canetti會好接受許多。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這樣直白殘忍的方式。他實在是很缺德吧。

真心感謝,感謝這個陪伴他走過很多黑暗的時刻的男人即便被他殘忍的傷害,仍舊願意寬容。
Canetti看他解脫似的笑容,忍不住問道:「他,能接受你的過去嗎。」

林斯洛聞言,沉默。過去,如果不是這次出來見Canetti他可能根本不去想過去了。

林斯洛的過去,說起來,還算豐富。自幼天資聰穎,學業優異。十四歲被破格授予賽車駕照,成為一個不錯的半職業賽車手。同年從貴族學院畢業考入斯坦福商學院,入學不久就因吸毒而休學,被帶回家族戒毒。半年後繼續學業,拿到全額獎學金並為家族企業的發展完成了幾個不錯的項目。十七歲拿到學士學位,被授予證書的當天在黑市飈車出了事故,右手手骨粉碎性骨折,腿骨骨折。並因此被吊銷了駕照,在家人的要求下保證永遠不再飈車和放棄賽車事業。十八歲再次染上毒癮,因而消沉並放棄了繼續深造的機會,在這段時間里認識了Canetti。一年半的時間里,Canetti帶他走出了自我否認和消沉墮落的黑暗時期。可以說,兩人直到今天才算正式分手。在距離林斯洛二十歲生日還有四個月的時候。

這樣的過去。平凡了二十四年,順遂的考上普通的大學學普通的計算機專業進入普通的公司做普通工作的周尚然,能接受嗎?

不提他二人天懸地殊的家世,不提兩人的學術背景帶來的思想差異。光說他這樣任性妄為的行事風格和墮落晦暗的曾經,周尚然甚至不能想像吧。

林斯洛的眼前恍然晃過許多瞬間的畫面。

「我不知道。」認真的思考過後,他坦誠的回答道。

Canetti深深的在心內嘆了口氣。「祝你好運。」他用還不太習慣的朋友這一新身份並不真心的祝福一句,知道林斯洛不會喜歡他呆在這里。還算瀟灑的離開。

他離開後,林斯洛立刻要求小柯幫他聯系一家普通的醫院普通的病房。他還沒做好攤牌的准備,周尚然並不是不好奇他的身份和過去。但是這並不打擾他們相愛並一起生活,所以他也聰明的沒有多問。所以,林斯洛還是不想直接坦誠一切。

正巧小柯現在就在一家簡陋的小醫院為普通病房的病人服務,很順利的幫助他進了醫院,六人間粗陋的病房,吵吵嚷嚷的環境並不適合養傷。本來癒合的尚可的傷口也因為這趟折騰掙開不少。很是叫他受了一番罪。

可憐兮兮的趴在白色的病床上。林斯洛將手機安上電池。當初和Canetti走時怕周尚然臨時找他狠心拔了電池,本沒想到會耽誤著許多時日。這會兒趕緊打電話過去,嘟聲想起,他竟然緊張的心跳的比什麼時候都厲害。

他該說點什麼做開場白?

那邊接通後,沉默。林斯洛也是一陣沉默。

粗重的喘息聲傳來,很熟悉。林斯洛莫名其妙的心安,安定下來的心臟很快就染上了濃濃的愧疚。

「是……是你嗎?斯洛?」對面嘶啞的嗓子不能置信的低聲問道。

林斯洛默默點了點頭,那邊似有所覺,一聲壓抑的哭嚎從電話中傳來,「你還好嗎?你在哪裡!」周尚然哭著有些模糊不清的說著,那哭聲幾乎將林斯洛撕碎。

「我很好。」林斯洛呆了半晌,說道。

「你在哪裡!」周尚然似乎也慢慢回過神來,嘶吼道。似乎他喊得夠高聲,夠理直氣壯。就不會失去他。

林斯洛報上醫院的名字,聽著那邊驚駭的抽氣聲趕快說:「我沒事,你聽,我好好的。只是一點皮肉傷。」

周尚然迭聲說:「我馬上到,我馬上到。你不要掛電話,不要掛。呸呸呸,我不說掛。」他突然對著電話連著呸了好幾口,林斯洛竟然忍不住有點想笑。

怎麼這么可愛啊。
周尚然的樣子非常憔悴,鬍子拉碴,雙目赤紅,嘴角起了好幾個血泡,看上去真是……林斯洛努力撐起身子,沒來得及便被他死死地抱住。

林斯洛將腦袋倚在周尚然的肩膀上,掃視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病友們。笑了一笑。

雖然被抱起來牽扯著傷口很疼,但是林斯洛覺得很享受。享受這么堅定有力的擁抱和他身上……唔,肯定好幾天沒洗澡了,連日奔波出了不少汗吧。汗味真重。

眼看抱的太久,小柯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林斯洛想了想,低聲湊在他耳邊說:「你弄疼我了。」

周尚然一反常態的霸氣道:「活該。我不放!」但是多少放鬆了幾分力氣。只是還是抱他抱的很投入。

林斯洛看著小柯不掩飾的大笑,臉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紅暈:「大家都在看著我們。」

小柯已經笑爆了。這傢伙竟然有會臉紅的一天。

周尚然終於放開手,看著他的臉。「瘦了。好憔悴。」雖然林斯洛掛著大大的笑容,但還是可見深青的眼圈和虛弱的面色。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吧。」林斯洛笑著說。

反正接下來兩個形容憔悴,相當狼狽的傢伙就這么不顧和諧社會建設之風的親到了一起去。

小柯認命的幫林斯洛辦了出院手續,幫他們攔了車並幫忙把林斯洛搬上車。「我明天和後天去你家為你輸液,讓他幫你一天換兩次葯。記得不要劇烈運動!」

林斯洛風情萬種的對她一笑,笑得後者很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車上,林斯洛可憐兮兮的躺在他懷里的樣子直接熄滅了周尚然興師問罪的怒火。

「你傷的……怎樣?」周尚然抱著他的脖頸,關切道。

「還好。回去再看吧。可能有一點點點點嚇人。不過都是皮肉傷。沒事的。」林斯洛趕緊為心軟的可以的周尚然做心理建設。

周尚然心痛的看著他時常因為顛簸而痛的皺眉,目色深沉。很久才問道:「我能問嗎。」

林斯洛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自私了。

「回去說吧。」他回答。

回答家裡,本來接他回來,大喜之下不欲過多計較。卻被他慘烈的傷勢下的又狂躁起來。

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周尚然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但還是忍不住被怒火燒著了嗓子:「到底是誰,我要殺了他!」

林斯洛裹著被子支著頭看著他,「前男友。」

三個字將周尚然成功拉回地球。

周尚然很冷靜的去廚房拿起來一把菜刀,很冷靜的回到卧室將手機放到林斯洛手裡:「打電話約他出來。」

林斯洛哈哈大笑,覺得他這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樣子好可愛啊。

「他家是混黑道的。他從小就和家裡的武師們學格鬥,什麼跆拳道黑道都弱爆了,我看過他和幾個特種兵的格鬥表演賽,相當厲害哦。」

林斯洛毫不吝惜的打擊怒火高漲的周尚然。

周尚然轉身,他知道這貨是回廚房放菜刀去了。

周尚然果然空著手回來了,握拳沉思狀。

林斯洛撇了撇嘴:「我知道你可以偷來你的**同學的槍械,很好。然後呢?被扔進監獄里或者被他們家扔進長江黃河裡。誰來照顧我?」

周尚然無奈的攤手:「我不是說笑,斯洛。」

林斯洛面色沉了沉,掙扎了一下。「好吧,我坦白。」

5. 賈寶玉神遊太虛境出現了哪些人物

電視里沒有的.

第五回 開生面夢演紅樓夢 立新場情傳幻境情

題曰:
春困葳蕤擁綉衿,恍隨仙子別紅塵。問誰幻入華胥境,千古風流造孽人。
卻將薛家母子在榮府中寄居等事略已表明,此回則暫不能寫矣。如今且說林黛玉自在榮府以來,賈母萬般憐愛,寢食起居,一如寶玉、迎春、探春、惜春三個親孫女倒且靠後。便是寶玉和黛玉二人之親密友愛,亦自較別個不同,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順,略無參商。不想如今忽然來了一個薛寶釵,年歲雖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所不及。而且寶釵行為豁達,隨分從時,不比黛玉孤高自許,目無下塵,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頭子們,亦多喜與寶釵去玩笑。因此黛玉心中便有些悒鬱不忿之意,寶釵卻渾然不覺。那寶玉亦在孩提之間,況自天性所稟來的一片愚拙偏僻,視姊妹弟兄皆出一體,並無親疏遠近之別。其中因與黛玉同隨賈母一處坐卧,故略比別個姊妹熟慣些。既熟慣,則更覺親密;既親密,則不免一時有求全之毀,不虞之隙。這日不知為何,他二人言語有些不合起來,黛玉又氣的獨在房中垂淚,寶玉又自悔言語冒撞,前去俯就,那黛玉方漸漸的回轉來。
因東邊寧府中花園內梅花盛開,賈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賞花。是日,先攜了賈蓉之妻二人來面請。賈母等於早飯後過來,就在會芳園遊玩,先茶後酒,不過皆是寧、榮二府女眷家宴小集,並無別樣新文趣事可記。
一時寶玉倦怠,欲睡中覺。賈母命人好生哄著,歇息一回再來。賈蓉之妻秦氏便忙笑回道:「我們這里有給寶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只管交與我就是了。」又向寶玉的奶娘、丫鬟等道:「嬤嬤、姐姐們,請寶叔隨我這里來!」賈母素知秦氏是個極妥當的人,生的裊娜纖巧,行事又溫柔和平,乃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見她去安置寶玉,自是安穩的。
當下秦氏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寶玉抬頭看見一幅畫貼在上面,畫的人物固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圖》,也不看系何人所畫,心中便有些不快。又有一幅對聯,寫的是: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及看了這兩句,縱然室宇精美,鋪陳華麗,亦斷斷不肯在這里了。忙說:「快出去!快出去!」秦氏聽了笑道:「這里還不好,可往那裡去呢?不然,往我屋裡去吧。」寶玉點頭微笑。有一個嬤嬤說道:「那裡有個叔叔往侄兒房裡睡覺的禮?」秦氏笑道:「噯喲喲!不怕他惱。他能多大了,就忌諱這些個?上月你沒看見我那個兄弟來了,雖然與寶叔同年,兩個人若站在一處,只怕那個還高些呢。」寶玉道:「我怎麼沒見過?你帶他來我瞧瞧。」眾人笑道:「隔著二三十里,哪裡帶去?見的日子有呢。」說著,大家來至秦氏房中。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了人來。寶玉便覺得眼餳骨軟,連說:「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時,有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雲: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著壽陽公主於含章殿下卧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漣珠帳。寶玉含笑連說:「這里好!」秦氏笑道:「我這屋子,大約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說著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於是,眾奶母伏侍寶玉卧好,款款散了,只留襲人、媚人、晴雯、麝月四個丫鬟為伴。秦氏便吩咐小丫鬟們,好生在廊檐下看著貓兒狗兒打架。
那寶玉剛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猶似秦氏在前,遂悠悠盪盪,隨了秦氏至一所在。但見朱欄白石,綠樹清溪,真是人跡稀逢,飛塵不到。寶玉在夢中歡喜,想道:「這個去處有趣!我就在這里過一生,縱然失了家也願意,強如天天被父母、師傅打呢!」正胡思之間,忽聽山後有人作歌曰:
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閑愁!
寶玉聽了,是女子的聲音。歌音未息,早見那邊走出一個人來,蹁躚裊娜,端的與人不同。有賦為證:
方離柳塢,乍出花房。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影度迴廊。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羨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艷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於孰地,來自何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寶玉見是一個仙姑,喜得忙上來作揖,笑問道:「神仙姐姐不知從那裡來,如今要往那裡去?也我不知這里是何處,望乞攜帶攜帶!」那仙姑笑道:「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痴。因近來風流冤孽,纏綿於此處,是以前來訪察機會,布散相思。今忽與你相逢,亦非偶然。此離吾境不遠,別無他物,僅有自采仙茗一盞,親釀美酒一瓮,素練魔舞歌姬數人,新填《紅樓夢》仙曲十二支,試隨吾一游否?」寶玉聽了喜躍非常,便忘了秦氏在何處,竟隨了仙姑,至一所在。有石牌橫建,上書「太虛幻境」四個大字,兩邊一副對聯,乃是: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轉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面橫書四個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對聯,大書雲:
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痴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
寶玉看了,心下自思道:「原來如此!但不知何為『古今之情』,又何為『風月之債』?從今倒要領略領略。」寶玉只顧如此一想,不料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當下隨了仙姑進入二層門內,只見兩邊配殿皆有匾額對聯,一時看不盡許多,惟見有幾處寫的是:「痴情司」、「結怨司」、「朝啼司」、「夜哭司」、「春感司」、「秋悲司」。看了,因向仙姑道:「敢煩仙姑引我到那各司中遊玩遊玩,不知可使得?」仙姑道:「此各司中皆貯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過去未來的簿冊,你凡眼塵軀,未便先知的。」寶玉聽了,那裡肯依,復央之再四。仙姑無奈,說:「也罷!就在此司內略隨喜隨喜罷了!」寶玉喜不自勝,抬頭看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三字,兩邊對聯寫的是: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寶玉看了,便知感嘆。進入門來,只見有十數個大櫥,皆用封條封著。看那封條上,皆是各省的地名。寶玉一心只揀自己的家鄉封條看,遂無心看別省的了。只見那邊櫥上封條上大書七字雲:「金陵十二釵正冊」。寶玉問道:「何為『金陵十二釵正冊』?」警幻道:「即貴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冊,故為『正冊』。」寶玉道:「常聽人說,金陵極大,怎麼只十二個女子?如今單我家裡,上上下下,就有幾百女孩子呢。」警幻冷笑道:「貴省女子固多,不過擇其緊要者錄之。下邊二櫥則又次之。余者庸常之輩,則無冊可錄矣。」寶玉聽說,再看下首二櫥上,果然寫一個著「金陵十二釵副冊」,又一個寫著「金陵十二釵又副冊」。寶玉便伸手先將「又副冊」櫥門開了,拿出一本冊來,揭開一看,只見這首頁上畫著一幅畫,又非人物,也無山水,不過是水墨滃染的滿紙烏雲濁霧而已。後有幾行字跡,寫的是: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
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毀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寶玉看了,又見後面畫著一簇鮮花,一床破席,也有幾句言詞,寫道是:
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
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寶玉看了不解。遂擲下這個,又去開了副冊櫥門,拿起一本冊來,揭開看時,只見畫著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干,蓮枯藕敗,後面書雲:
根並荷花一莖香,平生遭際實堪傷。
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
寶玉看了仍不解。便又擲了,再去取「正冊」看,只見頭一頁上便畫著兩株枯木,木上懸著一圍玉帶;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句言詞,道是:
可嘆停機德,堪憐詠絮才。
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裡埋。
寶玉看了仍不解。待要問時,情知她必不肯泄漏;待要丟下,又不舍。遂又往後看時,只見畫著一張弓,弓上掛著香櫞。也有一首歌詞雲:
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
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夢歸。
後面又畫著兩人放風箏,一片大海,一隻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狀。也有四句寫雲: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於末世運偏消。
清明涕送江邊望,千里東風一夢遙。
後面又畫幾縷飛雲,一灣逝水。其詞曰:
富貴又何為,襁褓之間父母違。
展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
後面又畫著一塊美玉,落在泥垢之中。其斷語雲: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
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後面忽見畫著個惡狼,追撲一美女,欲啖之意。其書雲: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
後面便是一所古廟,裡面有一美人在內看經獨坐。其判雲:
勘破三春景不長,緇衣頓改昔年妝。
可憐綉戶侯門女,獨卧青燈古佛旁。
後面便是一片冰山,上面有一隻雌鳳。其判曰:
凡鳥偏從末世來,都知愛慕此生才。
一從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後面又是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裡紡績。其判雲:
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
偶因濟劉氏,巧得遇恩人。
後面又畫著一盆茂蘭,旁有一位鳳冠霞帔的美人。也有判雲:
桃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
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
後面又畫著高樓大廈,有一美人懸梁自縊。其判雲: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寶玉還欲看時,那仙姑知他天分高明,性情穎慧,恐把仙機泄漏,遂掩了卷冊,笑向寶玉道:「且隨我去遊玩奇景,何必在此打這悶葫蘆!」
寶玉恍恍惚惚,不覺棄了卷冊,又隨了警幻來至後面。但見珠簾綉幕,畫棟雕檐,說不盡那光搖朱戶金鋪地,雪照瓊窗玉作宮。更見仙花馥郁,異草芬芳,真好個所在。又聽警幻笑道:「你們快出來迎接貴客!」一語未了,只見房中又走出幾個仙子來,皆是荷袂蹁躚,羽衣飄舞,嬌若春花,媚如秋月。一見了寶玉,都怨謗警幻道:「我們不知系何貴客,忙的接了出來。姐姐曾說今日今時必有絳珠妹子的生魂前來遊玩,故我等久待。何故反引這濁物來污染這清凈女兒之境?」
寶玉聽如此說,便唬得欲退不能退,果覺自形污穢不堪。警幻忙攜住寶玉的手,向眾姊妹道:「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榮府去接絳珠,適從寧府所過,偶遇寧、榮二公之靈,囑吾雲:『吾家自國朝定鼎以來,功名奕世,富貴傳流,雖歷百年,奈運終數盡,不可挽回。故遺之子孫雖多,竟無一可以繼業。其中惟嫡孫寶玉一人,稟性乖張,生情怪譎,雖聰明靈慧,略可望成,無奈吾家運數合終,恐無人規引入正。幸仙姑偶來,萬望先以情慾聲色等事警其痴頑,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後入於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如此囑吾,故發慈心,引彼至此,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終身冊籍,令彼熟玩,尚未覺悟。故引彼再至此處,令其再歷飲饌聲色之幻,或冀將來一悟,亦未可知也。」
說畢,攜了寶玉入室。但聞一縷幽香,竟不知其所焚何物。寶玉遂不禁相問。警幻冷笑道:「此香塵世中既無,爾何能知!此香乃系諸名山勝境內初生異卉之精,合各種寶林珠樹之油所制,名『群芳髓』。」寶玉聽了,自是羨慕。而已,大家入座,小鬟捧上茶來。寶玉自覺清香味異,純美非常,因又問何名。警幻道:「此茶出在放春山遣香洞,又以仙花靈葉上所帶之宿露而烹,此茶名曰『千紅一窟』。」寶玉聽了,點頭稱賞。因看房內,瑤琴、寶鼎、古畫、新詩,無所不有;更喜窗下亦有唾絨,奩間時漬粉污。壁上也見懸著一副對聯,書雲:幽微靈秀地,無可奈何天。
寶玉看畢,無不羨慕。因又請問眾仙姑姓名:一名痴夢仙姑,一名鍾情大士,一名引愁金女,一名度恨菩提,各各道號不一。少刻,有小鬟來調桌安椅,設擺酒饌,真是:瓊漿滿泛玻璃盞,玉液濃斟琥珀杯。更不用再說那餚饌之盛。寶玉因聞得此酒清香甘冽,異乎尋常,又不禁相問。警幻道:「此酒乃以百花之蕊、萬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鳳乳之釀成,因名為『萬艷同杯』。」寶玉稱賞不迭。
飲酒間,又有十二個舞女上來,請問演何詞曲。警幻道:「就將新制《紅樓夢》十二支演上來。」舞女們答應了,便輕敲檀板,款按銀箏,聽他歌道是:
開辟鴻蒙……
方歌了一句,警幻便說道:「此曲不比塵世中所填傳奇之曲,必有生、旦、凈、末之別,又有南北九宮之限。此或詠嘆一人,或感懷一事,偶成一曲,即可譜入管弦。若非個中人,不知其中之妙,料爾亦未必深明此調。若不先閱其稿,後聽其歌,反成嚼蠟矣!」說畢,回頭命小丫鬟取了《紅樓夢》原稿來,遞與寶玉。寶玉接來,一面目視其文,一面耳聆其歌,曰:
〔紅樓夢·引子〕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因此上、演出這懷金悼玉的《紅樓夢》。
〔終身誤〕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
〔枉凝眉〕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寶玉聽了此曲,散漫無稽,不見得好處;但其聲韻凄惋,竟能銷魂醉魄。因此也不察其原委,問其來歷,就暫以此釋悶而已。因又看下道:
〔恨無常〕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眼睜睜、把萬事全拋。盪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鄉,路遠山高。故向爹娘夢里相尋告:兒命已入黃泉,天倫呵,須要退步抽身早!
〔分骨肉〕一帆風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園齊來拋閃。恐哭損殘年,告爹娘,休把兒懸念。自古窮通皆有定,離合豈無緣?從今分兩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牽連!
〔樂中悲〕襁褓中父母嘆雙亡。縱居那綺羅叢,誰知嬌養?幸生來英豪闊大寬宏量,從未將兒女私情略縈心上。好一似、霽月光風耀玉堂。廝配得才貌仙郎,博得個地久天長,准折得幼年時坎坷形狀。終久是雲散高唐,水涸湘江。這是塵寰中消長數應當,何必枉悲傷!
〔世難容〕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視綺羅俗厭。卻不知、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臟違心願。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喜冤家〕中山狼,無情獸,全不念當日根由。一味的驕奢淫盪貪歡媾。覷著那,侯門艷質同蒲柳;作踐得,公府千金似下流。嘆芳魂艷魄,一載盪悠悠!
〔虛花悟〕將那三春看破,桃紅柳綠待如何?把這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和。說什麼,天上夭桃盛,雲中杏蕊多。到頭來,誰把秋捱過?則看那,白楊村裡人嗚咽,青楓林下鬼吟哦。更兼著,連天衰草遮墳墓。這的是,昨貧今富人勞碌,春榮秋謝花折磨。似這般,生關死劫誰能躲?聞說道,西方寶樹喚婆娑,上結著長生果。
〔聰明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後性空靈。家富人寧,終有個家亡人散各奔騰。枉費了、意懸懸半世心,好一似、盪悠悠三更夢。忽喇喇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呀!一場歡喜忽悲辛。嘆人世,終難定!
〔留余慶〕留余慶,留余慶,忽遇恩人;幸娘親,幸娘親,積得陰功。勸人生,濟困扶窮,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晚韶華〕鏡里恩情,更那堪夢里功名!那美韶華去之何迅!再休提綉帳鴛衾。只這帶珠冠,披鳳襖,也抵不了無常性命。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須要陰騭積兒孫。氣昂昂頭戴簪纓,氣昂昂頭戴簪纓,光燦燦胸懸金印;威赫赫爵祿高登,威赫赫爵祿高登,昏慘慘黃泉路近。問古來將相可還存?也只是,虛名兒與後人欽敬。
〔好事終〕畫梁春盡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宿孽總因情。
〔收尾·飛鳥各投林〕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裡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幸。看破的,遁入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歌畢,還要歌副曲。警幻見寶玉甚無趣味,因嘆:「痴兒!竟尚未悟!」那寶玉忙止歌姬不必再唱,自覺朦朧恍惚,告醉求卧。警幻便命撤去殘席,送寶玉至一香閨綉閣之中,其間鋪陳之盛,乃素所未見之物。更可駭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內,其鮮艷嫵媚,有似乎寶釵,風流裊娜,則又如黛玉。正不知何意,忽警幻道:「塵世中多少富貴之家,那些綠窗風月,綉閣煙霞,皆被淫污紈與那些流盪女子悉皆玷辱。更可恨者,自古來多少輕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為飾,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飾非掩丑之語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會,雲雨之歡,皆由既悅其色,復戀其情所致也。吾所愛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寶玉聽了,唬得忙答道:「仙姑錯了!我因懶於讀書,家父母尚每垂訓飭,豈敢再冒『淫』字?況且年紀尚小,不知『淫』字為何物。」警幻道:「非也!淫雖一理,意則有別。如世之好淫者,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輩推之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汝今獨得此二字,在閨閣中,固可為良友,然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今既遇令祖寧、榮二公剖腹深囑,吾不忍君獨為我閨閣增光,見棄於世道。是以特引前來,醉以靈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將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許配於汝。今夕良時,即可成姻。不過令汝領略此仙閨幻境之風光尚然如此,何況塵境之情景哉!而今後萬萬解釋,改悟前情,將謹勤有用的工夫,置身於經濟之道。」說畢,便秘授以雲雨之事,推寶玉入帳,將門掩上自去。
那寶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囑之言,未免有陽台、巫峽之事。數日來,柔情繾綣,軟語溫存,與可卿難解難分。
那日,警幻攜寶玉,可卿閑游至一個所在,但見荊榛遍地,狼虎同群。忽而,大河阻路,黑水淌洋,又無橋梁可通。寶玉正自彷徨,只聽警幻道:「寶玉休前進,作速回頭要緊!」寶玉忙止步問道:「此系何處?」警幻道:「此即迷津也。深有萬丈,遙亘千里,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爾今偶游至此,如墮落其中,則深負我從前一番以情悟道、守理衷情之言矣!」寶玉方欲回言,只聽迷津內水響如雷,竟有一夜叉般怪物竄出,直撲而來。嚇得寶玉汗下如雨,一面失聲喊叫:「可卿救我!可卿救我!」慌得襲人、媚人等上來扶起,拉手說:「寶玉別怕,我們在這里!」
秦氏在外聽見,連忙進來,一面說:「ㄚ鬟們,好生看著貓兒狗兒打架打架!」又聞寶玉口中連叫:「可卿救我」,因納悶道:「我的小名這里沒人知道,他如何從夢里叫出來?」正是:
一場幽夢同誰近,千古情人獨我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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