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牆上的斑點 弗吉尼亞·伍爾夫 原文
牆上的斑點
大約是在今年一月中旬,我抬起頭來,第一次看見了牆上的那個斑點。為了要確定是在哪一天,就得回憶當時我看見了些什麼。現在我記起了爐子里的火,一片黃色的火光一動不動地照射在我的書頁上;壁爐上圓形玻璃缸里插著三朵菊花。對啦,一定是冬天,我們剛喝完茶,因為我記得當時我正在吸煙,我抬起頭來,第一次看見了牆上那個斑點。我透過香煙的煙霧望過去,眼光在火紅的炭塊上停留了一下,過去關於在城堡塔樓上飄揚著一面鮮紅的旗幟的幻覺又浮現在我腦際,我想到無數紅色騎士潮水般地騎馬躍上黑色岩壁的側坡。這個斑點打斷了我這個幻覺,使我覺得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是過去的幻覺,是一種無意識的幻覺,可能是在孩童時期產生的。牆上的斑點是一塊圓形的小跡印,在雪白的牆壁上呈暗黑色,在壁爐上方大約六七英寸的地方。
我們的思緒是多麼容易一哄而上,簇擁著一件新鮮事物,像一群螞蟻狂熱地抬一根稻草一樣,抬了一會,又把它扔在那裡……如果這個斑點是一隻釘子留下的痕跡,那一定不是為了掛一幅油畫,而是為了掛一幅小肖像畫——一幅卷發上撲著白粉、臉上抹著脂粉、嘴唇像紅石竹花的貴婦人肖像。它當然是一件贗品,這所房子以前的房客只會選那一類的畫——老房子得有老式畫像來配它。他們就是這種人家——很有意思的人家,我常常想到他們,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因為誰都不會再見到他們,也不會知道他們後來的遭遇了。據他說,那家人搬出這所房子是因為他們想換一套別種式樣的傢具,他正在說,按他的想法,藝術品背後應該包含著思想的時候,我們兩人就一下子分了手,這種情形就像坐火車一樣,我們在火車里看見路旁郊外別墅里有個老太太正准備倒茶,有個年輕人正舉起球拍打網球,火車一晃而過,我們就和老太太以及年輕人分了手,把他們拋在火車後面。
但是,我還是弄不清那個斑點到底是什麼;我又想,它不像是釘子留下的痕跡。它太大、太圓了。我本來可以站起來,但是,即使我站起身來瞧瞧它,十之八九我也說不出它到底是什麼;因為一旦一件事發生以後,就沒有人能知道它是怎麼發生的了。唉!天哪,生命是多麼神秘;思想是多麼不準確!人類是多麼無知!為了證明我們對自己的私有物品是多麼無法加以控制——和我們的文明相比,人的生活帶有多少偶然性啊——我只要列舉少數幾件我們一生中遺失的物件就夠了。就從三隻裝著訂書工具的淺藍色罐子說起吧,這永遠是遺失的東西當中丟失得最神秘的幾件——哪只貓會去咬它們,哪只老鼠會去啃它們呢?再數下去,還有那幾個鳥籠子、鐵裙箍、鋼滑冰鞋、安女王時代的煤斗子、彈子戲球台、手搖風琴——全都丟失了,還有一些珠寶,也遺失了。有乳白寶石、綠寶石,它們都散失在蕪菁的根部旁邊。它們是花了多少心血節衣縮食積蓄起來的啊!此刻我四周全是挺有分量的傢具,身上還穿著幾件衣服,簡直是奇跡。要是拿什麼來和生活相比的話,就只能比做一個人以一小時五十英里的速度被射出地下鐵道,從地道口出來的時候頭發上一根發針也不剩。光著身子被射到上帝腳下!頭朝下腳朝天地摔倒在開滿水仙花的草原上,就像一捆捆棕色紙袋被扔進郵局的輸物管道一樣!頭發飛揚,就像一匹賽馬會上跑馬的尾巴。對了,這些比擬可以表達生活的飛快速度,表達那永不休止的消耗和修理;一切都那麼偶然,那麼碰巧。
那麼來世呢?粗大的綠色莖條慢慢地被拉得彎曲下來,杯盞形的花傾覆了,它那紫色和紅色的光芒籠罩著人們。到底為什麼人要投生在這里,而不投生到那裡,不會行動、不會說話、無法集中目光,在青草腳下,在巨人的腳趾間摸索呢?至於什麼是樹,什麼是男人和女人,或者是不是存在這樣的東西,人們再過五十年也是無法說清楚的。別的什麼都不會有,只有充塞著光亮和黑暗的空間,中間隔著一條條粗大的莖干,也許在更高處還有一些色彩不很清晰的——淡淡的粉紅色或藍色的——玫瑰花形狀的斑塊,隨著時光的流逝,它會越來越清楚、越——我也不知道怎樣……
可是牆上的斑點不是一個小孔。它很可能是什麼暗黑色的圓形物體,比如說,一片夏天殘留下來的玫瑰花瓣造成的,因為我不是一個警惕心很高的管家——只要瞧瞧壁爐上的塵土就知道了,據說就是這樣的塵土把特洛伊城嚴嚴地埋了三層,只有一些罐子的碎片是它們沒法毀滅的,這一點完全能叫人相信。
窗外樹枝輕柔地敲打著玻璃……我希望能靜靜地、安穩地、從容不迫地思考,沒有誰來打擾,一點也用不著從椅子里站起來,可以輕松地從這件事想到那件事,不感覺敵意,也不覺得有阻礙。我希望深深地、更深地沉下去,離開表面,離開表面上的生硬的個別事實。讓我穩住自己,抓住第一個一瞬即逝的念頭……莎士比亞……對啦,不管是他還是別人,都行。這個人穩穩地坐在扶手椅里,凝視著爐火,就這樣——一陣驟雨似的念頭源源不斷地從某個非常高的天國傾瀉而下,進入他的頭腦。他把前額倚在自己的手上,於是人們站在敞開的大門外面向里張望——我們假設這個景象發生在夏天的傍晚——可是,所有這一切歷史的虛構是多麼沉悶啊!它絲毫引不起我的興趣。我希望能碰上一條使人愉快的思路,同時這條思路也能間接地給我增添幾分光彩,這樣的想法是最令人愉快的了。連那些真誠地相信自己不愛聽別人贊揚的謙虛而灰色的人們頭腦里,也經常會產生這種想法。它們不是直接恭維自己,妙就妙在這里。這些想法是這樣的:
「於是我走進屋子。他們在談植物學。我說我曾經看見金斯威一座老房子地基上的塵土堆里開了一朵花。我說那粒花籽多半是查理一世在位的時候種下的。查理一世在位的時候人們種些什麼花呢?」我問道——(但是我不記得回答是什麼)也許是高大的、帶著紫色花穗的花吧。於是就這樣想下去。同時,我一直在頭腦里把自己的形象打扮起來,是愛撫地,偷偷地,而不是公開地崇拜自己的形象。因為,我如果當真公開地這么幹了,就會馬上被自己抓住,我就會馬上伸出手去拿過一本書來掩蓋自己。說來也真奇怪,人們總是本能地保護自己的形象,不讓偶像崇拜或是什麼別的處理方式使它顯得可笑,或者使它變得和原型太不相像以至於人們不相信它。但是,這個事實也可能並不那麼奇怪?這個問題極其重要。假定鏡子打碎了,形象消失了,那個浪漫的形象和周圍一片綠色的茂密森林也不復存在,只有其他的人看見的那個人的外殼——世界會變得多麼悶人、多麼浮淺、多麼光禿、多麼凸出啊!在這樣的世界裡是不能生活的。當我們面對面坐在公共汽車和地下鐵道里的時候,我們就是在照鏡子;這就說明為什麼我們的眼神都那麼呆滯而朦朧。未來的小說家們會越來越認識到這些想法的重要性,因為這不只是一個想法,而是無限多的想法;它們探索深處,追逐幻影,越來越把現實的描繪排除在他們的故事之外,認為這類知識是天生具有的,希臘人就是這樣想的,或許莎士比亞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這種概括毫無價值。只要聽聽概括這個詞的音調就夠了。它使人想起社論,想起內閣大臣——想起一整套事物,人們在兒童時期就認為這些事物是正統,是標準的、真正的事物,人人都必須遵循,否則就得冒打人十八層地獄的危險。提起概括,不知怎麼使人想起倫敦的星期日,星期日午後的散步,星期日的午餐,也使人想起已經去世的人的說話方式,衣著打扮、習慣——例如大家一起坐在一間屋子裡直到某一個鍾點的習慣,盡管誰都不喜歡這么做。每件事都有一定的規矩。在那個特定時期,桌布的規矩就是一定要用花毯做成,上面印著黃色的小方格子,就像你在照片里看見的皇宮走廊里鋪的地毯那樣。另外一種花樣的桌布就不能算真正的桌布。當我們發現這些真實的事物、星期天的午餐、星期天的散步、庄園宅第和桌布等並不全是真實的,確實帶著些幻影的味道,而不相信它們的人所得到的處罰只不過是一種非法的自由感時,事情是多麼使人驚奇,又是多麼奇妙啊!我奇怪現在到底是什麼代替了它們,代替了那些真正的、標準的東西?也許是男人,如果你是個女人的話;男性的觀點支配著我們的生活,是它制定了標准,訂出惠特克①(注釋:①[惠特克(1820--1895)]英國出版商,創辦過《書商》雜志,於1868年開始編纂惠特克年鑒。)的尊卑序列表;據我猜想,大戰後它對於許多男人和女人已經帶上幻影的味道,並且我們希望很快它就會像幻影、紅木碗櫥、蘭西爾版畫、上帝、魔鬼和地獄之類東西一樣遭到譏笑,被送進垃圾箱,給我們大家留下一種令人陶醉的非法的自由感——如果真存在自由的話……
在某種光線下面看牆上那個斑點,它竟像是凸出在牆上的。它也不完全是圓形的。我不敢肯定,不過它似乎投下一點淡淡的影子,使我覺得如果我用手指順著牆壁摸過去,在某一點上會摸著一個起伏的小小的古冢,一個平滑的古冢,就像南部丘陵草原地帶的那些古冢,據說,它們要不是墳墓,就是宿營地。在兩者之中,我倒寧願它們是墳墓,我像多數英國人一樣偏愛憂傷,並且認為在散步結束時想到草地下埋著白骨是很自然的事情……一定有一部書寫到過它。一定有哪位古物收藏家把這些白骨發掘出來,給它們起了名字……我想知道古物收藏家會是什麼樣的人?多半準是些退役的上校,領著一夥上了年紀的工人爬到這兒的頂上,檢查泥塊和石頭,和附近的牧師互相通信。牧師在早餐的時候拆開信件來看,覺得自己頗為重要。為了比較不同的箭鏃,還需要作多次鄉間旅行,到本州的首府去,這種旅行對於牧師和他們的老伴都是一種愉快的職責,他們的老伴正想做櫻桃醬,或者正想收拾一下書房。他們完全有理由希望那個關於營地或者墳墓的重大問題長期懸而不決。而上校本人對於就這個問題的兩方面能否搜集到證據則感到愉快而達觀。的確,他最後終於傾向於營地說。由於受到反對,他便寫了一篇文章,准備拿到當地會社的季度例會上宣讀,恰好在這時他中風病倒,他的最後一個清醒的念頭不是想到妻子和兒女,而是想到營地和箭鏃,這個箭鏃已經被收藏進當地博物館的展櫃,和一隻中國女殺人犯的腳、一把伊利莎白時代的鐵釘、一大堆都鐸王朝時代的土製煙斗、一件羅馬時代的陶器,以及納爾遜用來喝酒的酒杯放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它到底證明了什麼。
不,不,什麼也沒有證明,什麼也沒有發現。假如我在此時此刻站起身來,弄明白牆上的斑點果真是——我們怎麼說不好呢?——一枚巨大的舊釘子的釘頭,釘進牆里已經有兩百年,直到現在,由於一代又一代女僕耐心的擦拭,釘子的頂端得以露出到油漆外面,正在一間牆壁雪白、爐火熊熊的房間里第一次看見現代的生活,我這樣做又能得到些什麼呢?知識嗎?還是可供進一步思考的題材?不論是靜坐著還是站起來我都一樣能思考。什麼是知識?我們的學者不過是那些蹲在洞穴和森林裡熬葯草、盤問地老鼠或記載星辰的語言的巫婆和隱士們的後代,要不,他們還能是什麼呢?我們的迷信逐漸消失,我們對美和健康的思想越來越尊重,我們也就不那麼崇敬他們了……是的,人們能夠想像出一個十分可愛的世界。這個世界安寧而廣闊,曠野里盛開著鮮紅的和湛藍的花朵。這個世界裡沒有教授,沒有專家,沒有警察面孔的管家,在這里人們可以像魚兒用鰭翅劃開水面一般,用自己的思想劃開世界,輕輕地掠過荷花的梗條,在裝滿白色海鳥卵的鳥窠上空盤旋……在世界的中心紮下根,透過灰黯的海水和水裡瞬間的閃光以及倒影向上看去,這里是多麼寧靜啊——假如沒有惠特克年鑒——假如沒有尊卑序列表!
我一定要跳起來親眼看看牆上的斑點到底是什麼——是一枚釘子?一片玫瑰花瓣?還是木塊上的裂紋?
大自然又在這里玩弄她保存自己的老把戲了。她認為這條思路至多不過白白浪費一些精力,或許會和現實發生一點沖突,因為誰又能對惠特克的尊卑序列表妄加非議呢?排在坎特伯里大主教後面的是大法官,而大法官後面又是約克大主教。每一個人都必須排在某人的後面,這是惠特克的哲學。最要緊的是知道誰該排在誰的後面。惠特克是知道的。大自然忠告你說,不要為此感到惱怒,而要從中得到安慰;假如你無法得到安慰,假如你一定要破壞這一小時的平靜,那就去想想牆上的斑點吧。
我懂得大自然耍的是什麼把戲——她在暗中慫恿我們採取行動以便結束那些容易令人興奮或痛苦的思想。我想,正因如此,我們對實幹家總不免稍有一點輕視——我們認為這類人不愛思索。不過,我們也不妨注視牆上的斑點,來打斷那些不愉快的思想。
真的,現在我越加仔細地看著它,就越發覺得好似在大海中抓住了一塊木板。我體會到一種令人心滿意足的現實感,把那兩位大主教和那位大法官統統逐人了虛無的幻境。這里,是一件具體的東西,是一件真實的東西。我們半夜從一場噩夢中驚醒,也往往這樣,急忙扭亮電燈,靜靜地躺一會兒,贊賞著衣櫃,贊賞著實在的物體,贊賞著現實,贊賞著身外的世界,它證明除了我們自身以外還存在著其他的事物。我們想弄清楚的也就是這個問題。木頭是一件值得加以思索的愉快的事物。它產生於一棵樹,樹木會生長,我們並不知道它們是怎樣生長起來的。它們長在草地上、森林裡、小河邊——這些全是我們喜歡去想的事物——它們長著、長著,長了許多年,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我們。炎熱的午後,母牛在樹下揮動著尾巴;樹木把小河點染得這樣翠綠一片,讓你覺得那隻一頭扎進水裡去的雌紅松雞,應該帶著綠色的羽毛冒出水面來。我喜歡去想那些像被風吹得鼓起來的旗幟一樣逆流而上的魚群;我還喜歡去想那些在河床上一點點地壘起一座座圓頂土堆的水甲蟲。我喜歡想像那棵樹本身的情景:首先是它自身木質的細密乾燥的感覺,然後想像它感受到雷雨的摧殘;接下去就感到樹液緩慢地、舒暢地一滴滴流出來。我還喜歡去想這棵樹怎樣在冬天的夜晚獨自屹立在空曠的田野上,樹葉緊緊地合攏起來,對著月亮射出的鐵彈,什麼弱點也不暴露,像一根空盪盪的桅桿豎立在整夜不停地滾動著的大地上。六月里鳥兒的鳴囀聽起來一定很震耳,很不習慣;小昆蟲在樹皮的拆皺上吃力地爬過去,或者在樹葉搭成的薄薄的綠色天篷上面曬太陽,它們紅寶石般的眼睛直盯著前方,這時候它們的腳會感覺到多麼寒冷啊……大地的寒氣凜冽逼人,壓得樹木的纖維一根根地斷裂開來。最後的一場暴風雨襲來,樹倒了下去,樹梢的枝條重新深深地陷進泥土。即使到了這種地步,生命也並沒有結束。這棵樹還有一百萬條堅毅而清醒的生命分散在世界上。有的在卧室里,有的在船上,有的在人行道上,還有的變成了房間的護壁板,男人和女人們在喝過茶以後就坐在這間屋裡抽煙。這棵樹勾起了許許多多平靜的、幸福的聯想。我很願意挨個兒去思索它們——可是遇到了阻礙……我想到什麼地方啦?是怎麼樣想到這里的呢?一棵樹?一條河?丘陵草原地帶?惠特克年鑒?盛開水仙花的原野?我什麼也記不起來啦。一切在轉動、在下沉、在滑開去、在消失……事物陷進了大動盪之中。有人正在俯身對我說:
「我要出去買份報紙。」
「是嗎?」
「不過買報紙也沒有什麼意思……什麼新聞都沒有。該死的戰爭,讓這次戰爭見鬼去吧!……然而不論怎麼說,我認為我們也不應該讓一隻蝸牛趴在牆壁上。」
哦,牆上的斑點!那是一隻蝸牛。
⑵ 作為女人我沒有祖國,是什麼意思
——讀伍爾夫的《三個舊金幣》
張紅萍
六十九年前的1938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前,一個婦女在她的書房裡寫下這些深刻、清醒而偉大的思想,她把法西斯主義和戰爭歸因為父權制思想文化體制的弊端,她認為,正是父權制下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歧視和統治滋生了法西斯主義,導致了法西斯主義戰爭。她認為不管是在那個國家存在的對婦女的壓迫與奴役,不管是用那種文字寫出的對婦女生活的不公平規定,這都是獨裁者的聲音,只不過這個聲音當時在德國叫囂的厲害,而在別的國家一樣存在,只是還沒有長大。這樣的話,男權社會的那些男人和已經被馴服的女人當然不樂意聽取,但她是世界皆醉我獨醒的那個女人,因為她不要男權社會的一切贈予——她拒絕一切榮譽與職位;她不靠這個社會和體制吃飯——她有遺產,因此她敢於揭開這個社會的丑惡面紗,說出真實的話。
戰爭即將爆發,男性團體提出要婦女幫助男人阻止戰爭。伍爾夫說,要使婦女幫助你們阻止戰爭,得先給婦女的教育、職業和這個要求阻止戰爭並「保護文化和思想自由」的組織捐各一個舊金幣。當然她所說的教育、職業和思想文化也與傳統的男權社會所說的完全不同。她認為只有婦女成了受到良好教育的,有經濟獨立的人後,才可能有獨立的思想來阻止戰爭。如同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一樣,伍爾夫也特別重視婦女的教育,她希望女性能接受一種與現在的男性完全不同的教育,這種教育「不是戰勝他人的權術,不是統治、殺戮、掠奪金錢與土地的謀略。那需要太多的日常開支:薪水、制服和典禮。窮學院只能教授花費不高、窮人又用得上的知識,比如醫學、數學、音樂、繪畫和文學。它應該教授人類交往的藝術,理解他人思想和生活的方法,以及與人息息相關的說話、穿衣和做飯的技巧。這所新生的學院不應閉門造車,而要去借鑒。它應去探索人與人之間如何合作,發掘新的途徑,使人類生活更加美好。」伍爾夫反對那種為名利所進行的虛偽的教育,這種教育使男人變得自私、虛偽、冷酷、好鬥,把人類引向戰爭,或將社會建立在統治與被統治的不公平基礎上。
伍爾夫要求女人有獨立的經濟收入,有職業,但認為婦女不能像男人們那樣工作,不應該排擠任何人從事工作,人人應該有工作,而不是有一些人工作很多,而另一些人卻沒有工作。她不提倡工作中的競爭,這樣容易導致自私、妒忌、貪婪和好鬥,容易導致戰爭。她認為:婦女在獲得了足以保證健康、休閑和學習等身心正常發育所必須的東西之後,不要再多掙一個子兒;婦女在能夠從業謀生後,不再為錢而出賣智慧;婦女將拒絕任何方式的吹捧;婦女將放棄種族歧視、宗教歧視、學院歧視、學校歧視、家庭歧視、性別歧視以及由之產生的一切不真實的真誠。她挑戰男權社會的一切,包括職業。
伍爾夫對所謂的男權社會的文化和學術自由給予猛烈的抨擊,她號召女性不要參與到這種文化和學術之中,而是和男權中心社會的文化劃清界限,選擇自己的文化和學術自由。她要求婦女:「其一,帶有個人魔力或有廣告和宣傳的文化都是摻了假的文化形式。我們要求您一定要放棄這些東西;不要在公共講台上出現;不要講演;不要讓自己的私人面孔出賣頭腦的皮條客蠱惑而陷入出賣頭腦的各種形式中,也不要接受宣傳和證明頭腦價值的小玩意兒和字眼兒——獎章、榮譽、學位——我們請您一定要斷然拒絕這些東西,因為它們都是文化被出賣、學術自由被囚禁的標志(弗吉尼亞·伍爾夫著:《三個舊金幣》,《伍爾夫隨筆全集》第3卷,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1124))。」「其二,不要訂鼓勵奴役文化的報刊,不要聽糟蹋文化的演講;因為我們都認為聽從別人的命令寫自己不願寫的東西是出賣自由,把個人魅力與廣告摻雜在文化中是糟蹋文化(弗吉尼亞·伍爾夫著:《三個舊金幣》,《伍爾夫隨筆全集》第3卷,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1130)。」她批判了男權制的思想和文化,還有男權制創造的所謂文明。她認為父權制鼓勵男性去為名譽和財富競爭,這培養了男性的佔有欲,而所謂的建功立業則鼓勵男性殺戮和角逐,把戰爭作為職業生涯的出路和成功的捷徑。男人的佔有是引起世界不得和平的根本原因,除了戰爭和競爭,除了爭奪名譽和地位,他們沒有更崇高的事情可干。
她反對民族主義,贊同世界主義。她反對男人以「為保衛我們的祖國而戰」的口號和思想,她號召女性不要受這樣口號的蒙騙。她說:「她會這樣說,『我們的祖國』在她歷史的大部分時期把我當奴隸對待;它剝奪了我受教育的權利,也剝奪了我擁有它的權利;如果我和外國人結婚,『我的祖國』就不再是我的了。『我們的祖國』剝奪了我自我保護的方式,強迫我每年付出一大筆錢來讓別人保護我,而這種保護收效甚微,甚至到了今天這種牆上寫滿『空襲預備警報』的地步,」她說:「這位外人會繼續說道,『因為,世紀上,作為女人,我沒有祖國。作為女人,我不需要祖國。作為女人,我的祖國是整個世界』(弗吉尼亞·伍爾夫著:《三個舊金幣》,《伍爾夫隨筆全集》第3卷,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1136-1137)。」在戰爭要爆發全國上下動員國民的時候,她發出這樣的聲音,當然許多人不能理解,但她是清醒的,她不要任何借口的戰爭。而且她毫不留情地指出婦女的實際地位、實際情況。
她不願意加入男性的社會、社團與戰爭,她號召受過教育的人的女兒們在男性社團之外建立一個「外人協會」。「她會限制自己不參加愛國遊行;不同意任何形式的民族自吹『不做鼓勵戰爭的捧場者,也不做觀眾;不參加軍事展覽、軍備競賽、軍隊遊行、軍隊授獎等這類鼓勵』,把『我們的』文明與『我們的統治』強加給別人的活動(弗吉尼亞·伍爾夫著:《三個舊金幣》,《伍爾夫隨筆全集》第3卷,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1141頁))。」她說「『外人協會』和您的社團有同樣的目標——自由、平等、和平;但是,它要通過在我們的范圍之內的方式——不同的性別,不同的傳統,不同的教育以及由這些不同而引起的不同價值觀——來達到這些目標。從廣義上講,在社團之外的我們與在社團之內的你們的主要區別肯定是:你們用你們的職位帶給你們的方式——團體、會議、運動、自己的大名以及你們的財富和政治影響所帶給你們的這一類公共手段——而我們,呆在社團之外,不會在公共場合公共手段,而是在私下裡用私人方式來實踐。這些實踐不僅僅是批評性的,而是創造性的(弗吉尼亞·伍爾夫著:《三個舊金幣》,《伍爾夫隨筆全集》第3卷,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1146頁)。」
她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你們應該付由政府支付的工資給那些職業是結婚和做母親的人(弗吉尼亞·伍爾夫著:《三個舊金幣》,《伍爾夫隨筆全集》第3卷,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1143)」。工作可以分給別人一些,這樣自己也可以解放。
在戰爭即將爆發之際,她反父權制的這些觀點不被男人理解,也不被許多女人理解。太超前了,她的許多朋友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這樣自找苦吃,在她聲譽日隆的時候,花六年的時間(她說這是掙扎、努力、煩惱和狂喜的結束)構思這樣一部小冊子——一部得罪除幾個女性支持者之外的所有社會成員包括一向支持她的年輕人。這樣與社會、公眾和男人作對,他們覺得她不可思意,覺得她太倔犟了,太不可理解了。為什麼要將幾千年來男人們創造的文明和文化,法律和體制,統統拋棄掉,誰能接受我們是站在一個不公正的歷史長河中達幾千年的事實?人們為自己創造的文明而驕傲,而她卻全給否定了。她全盤否定了男性的霸權就等於全部否定了那些歷史上和現實生活中所有最優秀的男人們,誰能接受這個現實呢?重新用女性的眼光來審視、審查、推翻父權制的一切,重新將一切改過?她得罪了這個社會最有威望和權威的人們,人們嘲笑、指責、辱罵、攻擊她,最令她傷心的是,她在日記中寫道:我的朋友們為此拒絕和我往來。因而我的地位芨芨可危(伍爾夫:《伍爾夫日記選》,百花文藝出版社1997年)。為什麼她非要寫這本書,就像骨刺在喉非吐不快不可,但大家感到芒刺在背,難以忍受時,她卻要承受因超前的思想帶來的孤獨,其實她只是說出了事實,但事實卻讓她如此難堪。
她的有些觀點和語言即使放在69年後的當下也是相當超前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比如:正是父權制下男人對女人的佔有、歧視和統治滋生了法西斯主義;男人將人類引向戰爭和毀滅;紳士們自私、忌妒、好鬥;族長教授們有佔有的本能、獲得的瘋狂;所有的統治者都是獨裁者,都可能變成法西斯和納粹;把男人對女人的壓制稱為「潛意識的希特勒主義」;讓我們不停思索——我們所處的這個「文明」是什麼?這些儀式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要加入?這些職業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要從中掙錢?紳士的兒子們的隊伍究竟要把我們引向何方?;實際上,作為女人,我沒有祖國;作為女人,我不需要祖國。她的這些思想,至今仍尖銳超前,不是所有男人和女人都能接受。
還有她對女性的那些要求,即使在69年後的現在,女性也並沒有做到或很難做到。不要在學歷上虛榮,不要在職業上自私、好鬥;不要過多貪婪物質只要夠用則行,不要出賣我們的智慧和靈魂,不要接受男權制的賄賂和誘惑,不要信奉男人建立的具有歧視性的不公平原則;要從具有功利性的文化、男權制給予我們的榮譽,還有我們想從男權制社會得到的功名中游離出來;對男人建立的所謂神聖的典範性、標志性的儀式和禮儀進行反思;女人對有關戰爭的任何事不參與。事實上,我們沒有那麼清醒,我們是參與其中的一分子,是男權制的一分子,雖然男權制不利於女性,但我們難逃這個大網。我們做不到她的要求,我們混跡於一個不公平的社會,不理想的世界,這就是我們——已然解放了許多的她的後輩。令她失望的後輩。
來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0e6dbb0100g6ti.html
⑶ 泰坦尼克號是怎樣一艘船
泰坦尼克號建造背景
1901年英國白星航運公司被美國財閥朱利厄斯·皮爾龐特·摩根的IMM國際海運公司收購之後,他的目標是卡納德公司。而財政狀況窘迫的卡納德公司則被迫向英國政府尋求幫助。1907年,兩艘空前規模的快船——首次使用大型蒸汽輪機的盧西塔尼亞號和茅利塔尼亞號加入了卡納德公司龐大的郵船隊。現在白星公司在競賽中被甩到了後面。有IMM做後盾,白星公司決定迎頭趕上。
1908年的一天晚上,哈蘭·沃爾夫船廠老闆皮爾里勛爵和白星公司主席布魯斯·伊斯梅,在皮里勛爵位於倫敦貝爾格萊維亞區的大宅中共進晚餐。貝爾法斯特的哈蘭·沃爾夫船廠(Harland & Wolff,HW)從1871年起就是白星公司的忠誠合作夥伴。他們談到了卡納德公司的兩艘新船。伊斯梅提出在HW船廠建造兩艘空前規模的巨輪,每艘有三座煙囪,噸位要超出卡納德公司兩艘新船15000噸左右。隨著兩人在皮爾里的書房裡,兩艘船變成了三艘,三個煙囪變成了四個煙囪。這三艘史無前例的巨船,將成為無可爭議的大西洋航線霸主,不光是在噸位上,而且在速度和豪華程度上。新船將擁有高度跨三層甲板的頭等餐廳,甚至三等艙的裝潢也將遠比其它的郵船要舒適高級。新船要達到26至27節的高速。白星公司准備在新船上安裝三副螺旋槳。為了試驗這種新配置的可靠性,白星公司於1909年從「自治領海運公司」 購買了兩艘15000噸級的客船--雙螺旋槳的梅甘尼克號和三螺旋槳的勞倫鐵克號,作對比試驗。三個螺旋槳被證明可以給郵船帶來速度上的優勢。
[奧林匹克號(左)與泰坦尼克號(右,未完工)]
奧林匹克號(左)與泰坦尼克號(右,未完工)
奧林匹克級郵船中的第一艘「400號船」在1908年12月16日在哈蘭·沃爾夫船廠開工。與其他公司新船下水前名字保密的做法不同,白星公司很快公布了三艘船的名字——奧林匹克號(RMS Olympic)、泰坦尼克號(RMS Titanic)和巨人號(RMS Giantic,泰坦尼克號海難後改名不列顛尼克號,RMS Britannic)。由於船體尺寸太大——長達880英尺,哈倫·沃爾夫船廠的造船台顯然不能同時開工三條船。他們決定先建造1號(泰坦尼克號)和2號船(奧林匹克號)等1號船下水之後再開工建造3號船(巨人號)。
建造概況
1909年3月31日,泰坦尼克號開始建造於北愛爾蘭的最大城市貝爾法斯特的哈南德·沃爾夫造船廠。船體於1911年5月31日下水。全部工程於次年的 3月31日完成。泰坦尼克號由哈蘭德與沃爾夫造船廠廠長威廉·皮列里(William Pirrie)、總設計師托馬斯·安德魯斯(Thomas Andrews)以及總經理亞歷山大·卡利斯勒(Alexander Carlisle)設計。白星航運公司常務董事布魯斯·伊斯梅(Bruce Ismay)在設計過程中提供了很多意見。但他為了使泰坦尼克號的頂層甲板更為寬敞,將泰坦尼克號的救生艇數量從原先的48艘削減為16艘,另外,為了使泰坦尼克號的頭等艙更為奢華,他在得知這艘巨輪能承受4間灌滿海水的底艙而不下沉後降低了船身中段的隔水板高度。泰坦尼克號的建造資金來自摩根(J. P. Morgan)和他的國際商業海運公司(International Mercantile Marine Co.)。在當時是最大最有聲望的載人郵船。泰坦尼克號全長約269.06米(882.75英尺),寬28.19米(92.5英尺),吃水線到甲板的高度為18.4米(60英尺),注冊噸位46328噸(凈重21831噸),排水量達到了規模空前的66000噸!盡管她包含了更多的空間導致了更大的總噸數(比她
[氣勢雄偉的夢幻之船]
氣勢雄偉的夢幻之船
的姊妹船奧林匹克號多出1600噸)。4個碩大無比的煙囪中只有3個真正用於排出煤煙。剩下那個是個陪襯實際用途是作為主廚房的煙囪和通風。船上有891名船員,可以運載2200名以上乘客。
但是白星公司的興趣不在追求速度這方面。在當時,泰坦尼克號的奢華和精緻堪稱空前。船上配有室內游泳池、健身房、土耳其浴室、圖書館、升降機和一個壁球室。頭等艙的公共休息室由精細的木質鑲板裝飾,配有高級傢具以及其他各種高級裝飾,並竭盡全力提供了以前從未見過的服務水平。陽光充裕的巴黎咖啡館為頭等艙乘客提供各種高級點心。泰坦尼克號的二等艙甚至是三等艙的居住環境和休息室都同樣高檔,甚至可以和當時許多客輪的頭等艙相比。三台電梯專門為頭等艙乘客服務;作為革新,二等艙乘客也有一台電梯使用,不過,三等艙的乘客仍然需要爬樓梯。泰坦尼克號的麵包師比格斯回憶說:「……再不會有像她那樣的船了。我曾經在奧林匹克號、庄嚴號、伊麗莎白王後號…… 上工作過。它們都比不上泰坦尼克號。……不錯,就像奧林匹克號一樣,不過豪華得多。比方大餐廳,奧林匹克號甚至連地毯都沒有。泰坦尼克號的地毯則厚得可以沒過膝蓋……然後就是傢具,重得你都抬不動。還有那些護牆板……他們可以建造一艘更大、更快的船,可是泰坦尼克號卻把全部力量放在營建一個豪華與舒適的空間上……她的確是一艘了不起的船……」。比格斯說出來的是一種普遍的看法。泰坦尼克號使得所有建造與設計她的人都受到誘惑。這種誘惑力之大,使她在多年之後,越來越膾炙人口。用《造船家》雜志的話說,泰坦尼克號「在許多細節方面模仿了凡爾賽宮……擺滿路易十五風格傢具的休息室,風格類似法國的小特里亞農宮沙龍,壁爐上的雕刻作品是《凡爾賽宮的狩獵女神》。還有其它精美的浮雕和藝術作品……上等的柚木和黃銅裝飾,吊燈和壁畫,印度和波斯的地毯」。甚至三等艙也有大理石的洗漱池和床頭取暖設備。泰坦尼克號在當時是無可比擬的奢華。盡管她不是第一艘提供甲板游泳池,健身房,浴室和升降梯的船,她竭盡全力提供了以前從未見過的服務水平。
船上最為奢華之處是頭等艙的大樓梯,位於第一和第二煙囪之間。配有橡木鑲板以及鍍金欄桿的大樓梯一直延伸到E層甲板,頂部是由熟鐵支架支撐的玻璃穹頂,使自然光灑滿大樓梯。樓梯頂部的牆上鑲有一盞鍾,鍾兩側雕刻著象徵高貴和榮譽的寓言人物。在第三和第四煙囪之間還有一個相對樸素的類似樓梯。詹姆斯·卡梅隆在他的電影《泰坦尼克號》中忠實的再現了這個樓梯。
奧林匹克號和泰坦尼克號盡管是姐妹船,但是一些細節部位並不一樣。在經過奧林匹克號首航的觀察發現,A甲板的乘客會被水霧淋到,貫通B甲板的散步走廊利用率不高。這兩處缺陷都在泰坦尼克號上得到了改進,其中B甲板的一部分被改裝為頭等艙豪華套房的私人專用露台。
泰坦尼克號被認為是一個技術成就的定點作品。泰坦尼克號更津津樂道的是安全性。兩層船底,由帶自動水密門的15道水密隔牆分為16個水密隔艙,跨越全船。16個水密(不進水的)隔艙防止她沉沒。奇怪的是,這些水密隔艙並沒有延伸得很高。頭兩道水密隔牆與最後的五道,只建到了D甲板。中間的八道牆則只設到了低一層的E甲板。雖然如此,其中任意兩個隔艙灌滿了水,她仍然能夠行駛,甚至四個隔艙灌滿了水,也可以保持漂浮狀態。當時的人們再也設想不出更糟糕的情況了,所以《造船專家》(The Shipbuilder)雜志認為其「根本不可能沉沒」。一個船員在航行中對一個2等艙女乘客西爾維亞·考德威爾說:「就是上帝親自來,他也弄不沉這艘船。」
機械原理和動力來源
泰坦尼克號以煤為燃料產生蒸汽推動蒸汽機工作,船上有25台雙端鍋爐和4台單端鍋爐,它們的動力來自159台煤炭熔爐,它們24小時源源不斷的為泰坦尼克號提供維持強大動力的蒸汽,動力系統由3套主機組成,其中2套為4汽缸往復式蒸汽機,另外1套為蒸汽輪機。主機功率超過51000馬力,因此泰坦尼克號的最大時速可以達到23節。
處女航
1912年2月3日,泰坦尼克號完成了裝潢工作,處女航最初被定在了3月20日。但奧林匹克號在1911年9月的那次倒霉的碰撞(與皇家海軍的霍克號巡洋艦相撞)耽擱了泰坦尼克號的最後收工。她的處女航被安排在了4月10日。在此之前,還要在4月1日進行海上試航。一切圓滿。泰坦尼克號於3日抵達南安普敦港,停泊在41號錨地,等待10號那天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作為不愉快的小小插曲,由於南安普敦港煤炭工人罷工,加煤工作遇到了一點挫折。IMM公司不想再推遲泰坦尼克號的處女航,所以從公司所有停泊在南安普敦港的郵船煤艙里搜刮干凈了所有的煤塊。
1912年4月10日,在南安普敦港的海洋碼頭,「永不沉沒」的泰坦尼克號啟程駛往新世界。船長叫愛德華·史密斯(Adward·Smith)。碼頭上擠滿了乘客、來送行的家屬、行李搬運工和海關的檢查人員。上午11點,一號煙囪噴出了白色的蒸汽。29台鍋爐中的25台開始依次生火。中午12點整,泰坦尼克號在拖船的拉動下慢慢離開了碼頭。兩個外側螺旋槳開始攪動南安普敦港海水。泰坦尼克號依次駛過了停泊在港口中的庄嚴號(不是後來德國賠償的那艘)、費城號、聖劉易斯號、海洋號和紐約號郵船,鳴笛向它們致意。這艘46000噸的大船似乎對其它船隻很有吸引力。當它即將起航時,另一艘定期航船紐約號因為在水中移動的體積龐大,造成水流大量回填吸引力幾乎撞上了她的船體,導致了一小時的誤點。泰坦尼克號的拖船伏爾甘號把紐約號的船身頂了回去。世界上最大的郵船開始了它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航行。
泰坦尼克號將乘客分為三個等級。三等艙位在船身較下層也最便宜,這一類的乘客身份多為計劃在大西洋對岸營造新生活的移民;二等艙與一般客房的裝潢擺設,其實具備與當時其他一般船隻的頭等艙一樣的等級,許多二等艙乘客原先是在其他船隻上定位頭等艙,卻因為了泰坦尼克號的航行,將煤炭能源轉移給泰坦尼克號而作罷。一等艙是整艘船隻最為昂貴奢華的部分,當時世界最富有的幾位名人就在這趟旅程上。
當天晚7點,泰坦尼克號抵達法國瑟堡港。另一批乘客和貨物搭乘「游牧」號和「交通」號兩艘專用擺渡船登上了泰坦尼克號,包括美國富翁阿斯特和瑪格麗特·布朗夫人——後來被報紙稱作「永不沉沒的尊貴的布朗夫人」。第二天中午,泰坦尼克號抵達愛爾蘭的昆斯敦。一批對新世界充滿憧憬和希望的愛爾蘭移民登上了船。一個乘客在這里上岸,他拍下的照片後來成了泰坦尼克號的絕版照片,今天在收藏家眼裡價值連城。
按照伊斯梅的命令,泰坦尼克號在第二天就把速度加快到了25節。盡管認為卡納德公司只求快速的策略降低了公司形象,但白星公司也很想得到藍飄帶來炫耀一下。一路上,泰坦尼克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船上的電報員菲利普忙著替頭等艙乘客們拍發昂貴的私人電報,大多是報平安的和股票買賣交割的指令。
冰海沉船
1912年4月14日,星期天晚上,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甚至一點風都沒有。如果有的話,船員會發現波浪拍打在冰山上的點點磷光。泰坦尼克號以22.3 節的速度在這片漆黑冰冷的洋面上兼程航行。接到附近很多船隻發來的冰情通報,史密斯船長命令瞭望員仔細觀察。這一年因為是暖冬,冰山比往年向南漂得更遠。但是,泰坦尼克號的船員忘記帶上望遠鏡,瞭望員不得不用肉眼觀測。23點40分,瞭望員弗雷德里克·弗利特(後來生還)發現遠處有「兩張桌子大小」的一塊黑影,以很快的速度變大。他敲了3下駕駛台的警鍾,抓起電話:「正前方有冰山!」。接電話的六副穆迪通知了旁邊的大副默多克。默多克下令減速,左滿舵,停船倒車。事後證明這是一個最愚蠢的決定。當時最好的選擇是減速的同時用堅固的船頭去撞冰山。1912年4月那個寒冷的夜晚,泰坦尼克號和冰山發生死亡之吻。
而在13小時之前,電報員菲利普在接收來自加拿大的較微弱的無線電訊號,附近的加州人號的電報員伊利斯向泰坦尼克號發送電報。加州人號的電報聲音過大,就要把菲利普的耳鼓膜震聾了,於是他把這封電報截斷了,盡管這有關冰山情況。同時,伊利斯輸入的格式錯誤,忘了加上MEG,而且他在發送一遍以後,就去睡覺了。
這次碰撞的結果,後來為人們所熟知。但當時船上的乘客和船員們卻反應不一。頭等艙和二等艙一些
睡得不熟的乘客被一陣輕微的金屬刮擦聲驚醒了。船身輕微震動了一下。有人以為遇上了大浪,有人以為是觸礁了,還有人以為是螺旋槳發生了故障。但是下面船艙的乘客感覺到的震動劇烈得多。有的乘客看到了舷窗外擦身而過的乳白色冰山。有些擦掉的冰塊掉到了船艙里。底層統艙的移民乘客更是心驚肉跳地發現,冰冷刺骨的海水正從不知道的什麼地方漫過門縫。船很快停了下來。一些乘客披上外套來到甲板上。北大西洋上空繁星閃爍,氣溫則低達零下一度。漆黑的天穹下,泰坦尼克號的窗戶里發出溫暖的淡黃色燈光。四根高大的黃黑兩色煙囪中冒著白色的蒸汽煙霧。突然,有三根突然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嘶叫聲。懂得蒸汽機的乘客知道,這是船上的鍋爐安全閥門在釋放掉多餘的過熱高壓蒸汽。沉沒過程請看泰坦尼克號沉沒詳細過程。 許多乘客雖然逃離了船身,但因為未能搭上救生船,而在沉船時一起被吸進海內,或者是泡在冰冷的海水中失溫而死。不少乘客的屍體未能尋回,他們很有可能被困在船艙內活活淹死。
落入水中的人們很快就失去了知覺。等待他們的是迅速的體溫喪失,神經麻痹和死亡。救生艇中的人們也被凍得半死。一些人完全是憑借堅強的意志,半身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緊緊扒住翻覆的2號救生艇。一直到3點30分,卡納德公司的客船卡帕西亞號最先趕到了出事現場。4點鍾,卡帕西亞號的船員在北大西洋黎明的微光下發現了第一艘救生艇。救援工作一直持續到早上8點30分,第12號救生艇被繫上救援纜繩。泰坦尼克號上2208名船員和旅客中,只有705人生還。卡帕西亞號的船長和牧師在大餐廳主持了一次悼念儀式。8點50分,掉頭返回紐約。
4月18日,卡帕西亞號抵達紐約港。經過自由女神像時,上萬人在曼哈頓島的巴特雷海岸觀看。在54號碼頭,大約3萬人佇立在雨水中默默地迎接泰坦尼克號上的倖存者。泰坦尼克號沉沒的消息震驚了整個西方世界。當時人們的震驚程度,不亞於本世紀美國的9.11事件。大西洋兩岸許多地方降了半旗。英國國王喬治五世和美國總統塔夫脫互致唁電。德皇威廉二世也拍發了弔唁電報。
海難後果和影響
泰坦尼克號是人類的美好夢想達到頂峰時的產物,反映了人類掌握世界的強大自信心。她的沉沒,向人類展示了大自然的神秘力量,以及命運的不可預測。到泰坦尼克號沉沒那天為止,西方世界的人們已經享受了100年的安穩和太平。科技穩定地進步,工業迅速地發展,人們對未來信心十足。泰坦尼克號的沉沒驚醒了這一切。這艘「永不沉沒的輪船」——埃菲爾鐵塔之後最大的人工鋼鐵構造物,工業時代的偉大成就,因為對自然的威力掉以輕心,滿不在乎,所以在第一次處女航中就沉沒了。泰坦尼克號將永遠讓人們牢記人類的傲慢自信所付出的代價。人們永遠也忘不了這幅畫面:泰坦尼克號在海底昂著頭,殘破和污跡也掩蓋不了她的高貴。這就是她的歸宿。歷史就這樣演變成了傳奇。
這場災難震驚了國際社會。因為它向一些人證明了:人和人們的技術成就無法與自然的力量相比。
在當時的煉鋼技術並不十分成熟,煉出的鋼鐵在現代的標准根本不能造船。泰坦尼克號上所使用的鋼板含有許多化學雜質硫化鋅,加上長期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使得鋼板更加脆弱。
另一方面,泰坦尼克號撞擊示意圖和大眾的想法不一致的是:泰坦尼克號的沉船形式亦有很多說法。包括全船沉沒;船身近第2及第3支煙囪中間折開,然後各自以垂直沉沒;船身近第3及第4支煙囪中間折開,然後前船身部分拖著船尾,船尾垂直下沉。直至 1985年9月1日,當著名科學家巴拉德在紐芬蘭東南約380英裏海域找到泰坦尼克號殘骸,分別是前2支煙囪的船頭部分,以及第四支煙囪之後的船尾部分,就初步證明了第3個理論。而這個理論在其後由詹姆斯·卡梅隆執導電影「泰坦尼克」體驗出來。當時大家都認為,由於第3支煙囪的船身部分已經被炸毀成碎片,永遠找不到這一部分。但是在2005年8月由History Channel贊助的考古隊伍,在船尾殘骸後500米找到這船身部分,殘骸約12米乘27米,船底的紅色油漆還清楚可見。這個發現更推翻了過去20年的 「雙截論」。科學家相信泰坦尼克號,是折開3截後沉沒。
就是過了1個世紀後,幾個關於泰坦尼克號和它的沉沒的荒誕說法仍然存在。一個是:她的舵太小了,大一點的舵可以避免這場災難。大點的舵的可能會拯救她,當時她的舵的尺寸按法律上說,就其船身尺寸而言不算小。事實上,按今天對輪船的規定看,泰坦尼克號的舵的尺寸仍然是合格的。 另一種說法是:泰坦尼克號上的救生船不夠。實際上,她的救生船數量是符合英國的法律規定的,該項法律定的數量不是基於乘客數,而是基於船的噸位。當時所有船的救生船數量都遠遠低於需要的數量,當時救生船的目的那時不是用來裝下全體乘客的;它們只是用來從一艘下沉的船上轉移乘客到另一艘救援船上。在那時,國際通用的海事安全規則是,客船上的救生艇搭載人數是船上總人數的三分之一,泰坦尼克號的救生艇可以搭載一半的乘客,白星公司還為這種「對乘客安全高度負責」的額外配置沒有引起公眾注意而感到不平。泰坦尼克號的沉沒永久性的改變了這種救生策略。泰坦尼克號沉沒後,制訂了新的海上安全法規。對救生艇的要求很簡單:必須能容納下船上的所有人員。各大海運公司都迅速按照新要求來進行改造工作。事實上,即使她有可以裝下更多的救生船來裝載所有的乘客,仍然有可能不確保會有更多的人獲救,因為在她下沉時,船員們沒有時間來放下所有的救生船!還有一種說法是:機械組的船員堅持他們的崗位到了最後。1988年出版的一本書也提到這個讓它永垂不朽了。事實是,機械艙在1:15AM就被淹沒了。在下沉的最後時刻,機械師們和燒爐工人們和其它成百的人一樣站在尾部的甲板上,困在船上,沒有獲救的任何希望。據專家分析,困在船尾的人在船隻沉入海底後十分鍾左右因為水壓導致船尾內爆,或立即被海水或船身壓死,或窒息致死。
⑷ 西安沃爾夫物資有限公司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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⑸ 維森特 伍爾夫
Mr. Vicente Wolf維森特·沃爾夫先生
有幾分像創造時髦風尚者,也有幾分像室內裝修師,曼哈頓維森特·沃爾夫聯合公司的總裁維森特·沃爾夫在精於設計的鼓吹者和動搖者中是一位著名的人物,他有二十多年的行業工作經驗。他的標志性風格以白色的顏料、經典線條的傢具、裝飾性物品、美術攝影、花和修剪藝術品為特點,賦予各種客戶的辦公室、展室、私人住宅和公寓以優雅。
沃爾夫先生設計了廣泛系列的工程,包括香港的L-S店、貝弗利山的羅迪奧(Rodeo)駕車豪華酒店和羅迪奧咖啡館、第五大街一幢辦公大樓的大廳、安德魯·費扎(Andrew Fezza)公司的辦公室和展室、芝加哥「注冊」商店、紐約市的帝國飯店――贏得2003年詹姆士·比爾德(James Beard)基金會傑出飯店設計獎、長島諾斯·福克(North Fork)的貝德爾(Bedell)葡萄酒窯和賓客小別墅以及為克萊夫·戴維斯(Clive Davis)設計的J·里考茲(J. Records)的執行官辦公室。2002年,他開始為史蒂夫&
#183;韋恩(Steve Wynn)在拉斯維加斯的新酒店「雷夫(Le Reve)」設計一座飯店和零售商店。沃爾夫先生的住宅室內設計名單包括泰利蒙多(Telemundo)通信公司總裁內利·加蘭(Nely Galan)在加利福尼亞的住宅;密西西比州納齊茲(Natchez)的「富饒土地」種植園;克萊夫·戴維斯賓客住宅;福爾斯登伯格(Furstenberg)王子和公主的紐約市公寓;博物館城堡的一套公寓;新院線影院總裁邁克爾·林恩(Michael Lynne)夫婦的紐約公寓;卡爾·伯恩斯坦(Carl Bernstein)先生的紐約公寓;以及紐約、加利福尼亞州貝弗利山、伊利諾斯州芝加哥、康涅狄格州格林威治鎮、田納西州納什維爾(Nashville)和夏威夷的其它私人住宅。沃爾夫先生還為紐約市和費城的重要國內房地產開發商設計了模型公寓。
沃爾夫先生還以作為籌款活動的藝術總監而著名,包括為布魯克林音樂學院、「百樹之夜」和「愉快的人們」的義演。他還擔任了邁阿密海灘展室(為了有助於「新世界交響樂」)「布置一個未來」以及第四屆年度ASID住宅巡迴展的榮譽設計主席。
除了在從紐約到夏威夷的輝煌的商業和住宅室內留下他的標記外,他還設計了「卡森(Carson)的比克(Bique)容器」、享雷頓(Henredon)和內德爾梅爾(Neidermaier)的傢具;廷達爾(Tyndale)和瑟莫斯(Sirmos)的燈具;以及桃瑞絲·萊斯利·布勞(Doriss Leslie Blau)的地毯「設計師收藏」和「圖芬基安(Tufenkian)地毯」。他為薩沙基(Sasaki)創作了扁平餐具收藏,為L-S收藏創作了各種桌面和床罩,甚至為斯杜奔(Steuben)創作了水晶飾品、瓷器和帶腳器皿。他自己的純銀扁平餐具系列在他紐約市的展室「VW之家」內可得到。維森特·沃爾夫的「VW之家」展室展出了家庭中的所有物品,包括古式傢具、配件和床罩,這些是他周遊世界時精心挑選的。「VW之家」還展出了沃爾夫先生專門為展室設計的傢具、裝潢、燈具、織物、壁紙和鏡子。在過去的幾年裡,沃爾夫先生還因他的另一項愛好――攝影而出名。他已舉辦了個人的畫廊展,為雜志拍攝他的設計工程以及為阿尼奇尼(Anichini)亞麻製品公司拍攝廣告宣傳活動。命名為「系列III:為紐約市普茨(Pucci)畫廊的創作」的沃爾夫先生攝影展計劃於2002年10月開幕。另外,他還為「絕對的伏特加」的「絕對設計」以及美國劇目芭蕾的廣告宣傳活動做出了貢獻。
沃爾夫先生通過多明尼加的艾爾托斯·德·夏馮(Altos de Chavon)的帕森斯設計學校講授一次年度課程。他是美國各地設計展上很受歡迎的演講者,並在國外的南非、日本和澳大利亞發表過演講。